然后,云墨才一颗颗解开苟烟波的扣子,在他早已干涸的伤痕上印上浅浅一吻。
露台上没有开灯,此时夜已经很深了,只有脚下连城一片的灯火和如柳絮般翻飞的雪片。
苟烟波突然战栗不安起来,他用指尖挑起云墨的下巴,云墨的睫毛濡湿:“宝贝,这是怎么了?”
云墨却固执地不肯抬眼,许久后才从喉咙里泻出一声破碎的呜咽,她说:“以前都是我不好,你别怪我……”
苟烟波愣住了,只下意识地答道:“我从来没有怪你啊!”
云墨却不管不顾哭得更加伤心了。
她小小的身体抖成一团,苟烟波不知所措只好将她抱得更紧,一遍遍拂过她的脊背。
不知过了多久,云墨才从抽噎中平复下来,一双眼睛湿漉漉地望向苟烟波,抽搭着抬头,轻轻叫了一声:“烟波……”
“我在呢,你要什么吗?”苟烟波连忙答道。
苟烟波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又问了一次:“你要什么?”
云墨嘴唇开合,贝齿若影若现,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苟烟波只觉得自己心脏“啪”地跳漏了一拍,这个时候云墨哪怕是要自己的命,他也会虔诚的双手奉上。
然而云墨只简单的说了三个字:“我饿了!”
似乎是为了弥补她语言的苍白无力,云墨在说完这三个字的时候,肚子很配合的发出一连串的“咕噜”声。
事实证明,浪漫这种东西在云墨那里简直比浮云还要虚无缥缈。
苟烟波笑了。
云墨有些讪讪:“这么远的地方,应该是没有人送外卖的吧?”
“我来想办法,”苟烟波放开她,右手近乎贪婪地摩挲她的唇角,一双眼睛不断地描摹她精巧柔美的五官,“走,去厨房看看。”
云墨点点头,羞答答地跟在苟烟波身后,两人穿过长廊和花厅,来到厨房。
苟烟波打开冰箱看了看,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三十分钟后,云墨和苟烟波已经坐在宽敞温暖的花厅里。
壁炉里噼啪作响,空气中都是清甜的花香和诱人的酒香。
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汤锅,苟烟波夹起一片肥牛,烫好放在云墨面前的碗里。
云墨只稍微过了一下香油,就迫不及待进嘴,她夸张地咀嚼着,连连竖起大拇指:“好吃好吃!”
苟烟波扯过纸巾,熟练地给她擦了擦嘴。
“什么时候买的?”云墨含混不清的问道。
“你睡着的时候,我叫人送上来的。”苟烟波轻轻呷了一口红酒。
云墨摇了摇头,苟烟波才发现她原来是在问房子,便说道:“两三年前吧!”
建国以来,这片庄园是平顶山唯一作为住宅性质拍卖的土地。九十年代初,房地产开发刚刚萌芽,开发商为了搞噱头,以拍卖的形式让客户认购房屋。
这栋房子是整个小区的楼王,后花园非常大,绵延一整片苍翠的松柏和碧绿的草坪。
占地最广、景观一流,私密性也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