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汽车再一次驶远了,郑洪涛用力地拍拍苟烟波的肩膀:“绕这么大圈子干什么?”
苟烟波低下头没有说话。
郑洪涛不解道:“兄弟,你娶云墨不算高攀。不算你小姨留给你的,就是你现在的东西,也不一定会比章家少。坦坦荡荡直接上门求婚不就好了嘛?干嘛非要搞这么复杂?”
说话间司机已经过来了,郑洪涛打开车门,先将苟烟波让进去:“你担心你妈?”
苟烟波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怎么?你家人不同意?”郑洪涛又问。
苟烟波又摇了摇头。
“那不就好了嘛?都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谁还记得啊!”郑洪涛吩咐司机开车。
半晌直到郑洪涛以为他不会开口了,才听见苟烟波低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说:“你不懂!”
“我说兄弟,怎么意思啊?你不说我哪里懂啊?”
苟烟波才又叹了口气:“就是因为我家里现在不反对了,这才让我更加忧心。
郑洪涛不解:“怎么说?”
“我妈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好起来好得不得了,可要是坏起来,人把人诶活活气死。”苟烟波见前面有一家烧烤店,示意郑洪涛停下来。
俩人下车往烧烤店走去,苟烟波接着说:“再说,云墨的病始终是个隐患。”
“嗨,少见面不就好了嘛!”郑洪涛满不在意地说了一句。
大声吆喝着老板点菜。
俩人穿着都体面周正,老板忙不迭地拿过菜单。
郑洪涛也不拘泥,大喇喇地拿过菜单,随便点了几样小菜,要了一壶煮啤酒。
苍云一到冬天,几乎所有小店都卖煮啤酒。
在茶壶里放上醪糟、枸杞和大枣,客人点好后,直接往炉子热气腾腾地煮上一壶。
随着沸腾的白雾,酒精已经挥发得差不多了,喝进胃里又暖和又舒服。
以前上学的时候,俩人就喜欢过来。
郑洪涛刚提起茶壶给苟烟波和自己一人倒上一杯,汤米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郑洪涛“喂”了一声接起来,说自己和苟烟波在一起,还假惺惺地邀请汤米一起过来。
汤米不理会,听到他和苟烟波在一起,也就放心了。
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汤米老犯懒说自己先睡了,让郑洪涛自便。
郑洪涛千恩万谢的跪安了。
“出息!”苟烟波放下酒杯笑话他。
郑洪涛以牙还牙:“你不懂?”
说完,他又凑过来问苟烟波:“哎,说实话,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什么?”苟烟波剥着毛豆,漫不经心地问道。
“见岳父岳母啊,你不会告诉我你没有想法吧?”郑洪涛问。
“当然有想法,”苟烟波继续剥着毛豆,“心诚则灵!”
郑洪涛点点头,大手一挥:“想当年我啊……”
他突然顿住了,苟烟波语气里充满戏谑:“说呀,你当年怎么样?”
“也不怎么样,”郑洪涛讪笑,“半夜爬窗户去汤米家,被我老丈人抓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