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门马上要关闭的时候,小乔拿手去挡。很不幸的是,小乔被夹了手,她不争气地啊了一声。
“抱歉,你手没事儿吧。”
小乔越想越委屈,她晚饭只花了三块钱,可给江曜点外卖就花了两百多。她是错了,可现在她不是正尽力弥补吗?况且她又不是故意的。怎么江曜赶她就像赶瘟神一样?好像她是预谋害他一样,连饭都给他投了毒。
楼道的窗户没关,窗外的雨泼进来。她还没带伞,一会儿恐怕得淋着雨回去。
小乔缩回手,忍着疼取出信封,伸手递给江曜:“里面是我给你的赔偿,你要实在不想要的话,直接捐款也行。你拿了这钱,以后你就是求着我来,我都不会来了。”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滚,侧过脸不让人看见。小乔对着窗外的雨赌咒发誓:“我乔乐乔要是故意撞的你,一道雷打下来劈死我。”
天空传来一声闷雷。今天下的是雷阵雨,隔几十秒就要打一次雷,这么多雷都没劈死小乔,越发显得她说的是真话。
乔乐乔还是很有骨气的,如果不是江曜非要请她进屋用酒精消毒,她才不会进去。
江曜的家看起来很挤,小乔小时候住胡同平房,大学住宿舍,都没这么局促的感觉,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他家客厅西面的墙挂着一个100寸的投影仪,东面的角落里挂着吉他,旁边是架子鼓和两脚书柜。
中间的长桌子占据了大概客厅三分之一的空间,江曜的电脑是台式组装机,主机放在地面,桌子上摆着一个三十二寸的电脑显示器、两把键盘、打印机、老旧的台式电扇。电风扇呼呼地吹着,除此之外,还有一堆纸箱堆在桌上,里面放的都是打印的资料。
小乔在江曜的指引下坐到一张两脚沙发,对面的茶几面上和底下隔板都堆了好几个纸箱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曜是收废品的。
在小乔坐下前,江曜特地拿报纸给小乔打扫了下座位。
小乔看到江曜住这么个地方,心里感觉很复杂,刚才的气愤也就丢了一半。
江曜右手固定了夹板,一直是他的左手在动。他拿来酒精和创可贴给小乔,让她消毒。
“你想喝点儿什么?”
“我擦完酒精就走,不用管我。”
江曜打开冰箱,里面能喝的只有两盒牛奶、三罐啤酒,他心里靠了一声:“喝柠檬水行吗?”
“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
江曜拿苏打枪做了苏打水,又切了两片鲜柠檬,在杯子里丢了几个冰块,把盒装牛奶上自带的吸管扯下来,塞水杯里,一杯简易的柠檬苏打水就做好了。装柠檬水的杯子好像是他半年前买牛奶送的,今天为了小乔才开封,除此之外他并没别的杯子。
江曜虽然只有一只手能用,但整套动作下来非常娴熟。
小乔被江曜递过来的杯子惊到了,没想到江神和她一样都是小黄人爱好者。
“你手还疼吗?”
“不怎么疼,其实就擦破点儿皮。”小乔又拿出她的信封,“这个钱,你收下吧。”
江曜仔细看了下小乔的手,确实不严重。
沙发只能盛两个人,江曜搬了张椅子坐小乔旁边,说:“医保和意外险都覆盖了,我自己根本没花钱。今天你手也受伤了,咱俩就算扯平了。”
“那怎么一样?”
“就这么一小事儿,咱俩就别车轱辘来回说了。”
“那好吧,谢谢你对我这么宽容。”小乔拧上酒精瓶盖,“那我走了。”
江曜自从搬到这里来,很少请人来家里坐过,冷不丁来一个陌生人,他也不是很习惯。小乔主动要走,他心里求之不得,再不走,他锅里的挂面就彻底粘一块了。
他前些天买了两张绝版碟,意外险是延迟报,他自己垫付了一部分,这两天手头比较紧,只能吃挂面。
江曜随口问:“你带伞了吗?”
“没带。你能借把伞给我吗?”
“等雨停了再走吧。你手伤了,碰了雨水不好。”
小乔当时以为江曜是好心,很久之后,她才纳过闷儿来,江曜是不想把伞借给她,有借就得有还,以后联系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