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隅之长得很白,五官也非常精致,眼睛明亮,眼角狭长,睫毛浓密且黑长。
那滴红色的鲜血滑落下来,刚好滴在他的睫毛上。
他觉得不舒服,便不自觉眨了下眼睛,这一动作让血滴化开,渗进了眼睛里。
许俏“哟”了一声,“糟糕,流血了。”
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了小包纸巾,抽出一张,一巴掌压在了林隅之眼睛上。
原本就觉得不舒服,被她这么用力一摁,心情更不爽了,林隅之拍掉了她的手,拿着纸巾自己擦了擦。
擦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让视线重新清晰过来。
跟前的女人凑在他跟前,睁着硕大的眼睛眨呀眨将人看着,他迟疑了片刻,视线不自觉往下移,落在了她那蜜唇上。
许俏见他脸色不佳,抓住他的手臂,问了声:“还好吗?眼睛没糊到吧。你额头也擦一擦吧”
林隅之依言,将纸巾压在了额头伤口上。
“我带你去医院。”
林隅之将手臂从她手中抽出,“不必。”
“你扭捏什么呢。别怕,这次我不给你砸钱了,我肯定负责到底,亲自送你去医院!”
许俏二话不说拽住了林隅之的手腕,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把人拽着往小区门口走去。
急吼吼走到了小区门口,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张叔还在许家呢。
刚刚老太太都说了,她现在享受的这一切都要归还给许家真正的孩子,那个叫何英的女人。
那她这会儿也不好再打电话叫张叔过来送她了。
林隅之见她发愣,皱眉问:“怎么?”
“没事,你站在这等一下,我来拦车。”
“拦车?”
“对啊,我拦的士啊,不然怎么去医院。”
林隅之抬眸看她,一脸“你TM逗我呢?”的表情直勾勾盯着她看。好一会儿,才问出口,“你没车?”
“也不是没车,我本来有配司机和车,可是……”
许俏突然闭嘴,总不能跟他说,因为许家今天突然发现她不是他们亲生孩子,所以把她的车都收回去了吧。
她在心底嘀咕:我跟你一个牛郎哥哥说这些干什么呀。
“反正你在这儿等着就好了,废话这么多。”
便是这时,小区门口突然开过来一辆卡宴,缓慢地停在他们跟前。
司机很快下了车,开了门后,疾步走到他们跟前,对林隅之恭敬道:“林总。”
林隅之视线还落在许俏脸上,冷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走过去,上车坐好,视线炯炯望着她。
“动不动就砸一百万,你没车?”
许俏看到他那冷笑的模样,真是恨不得把高跟鞋脱下来再在他脑袋上砸两个洞。
而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左右看了看这车。
哇靠这车都不止一百万。
所以,这人不仅不是牛郎,还是个有钱的?
对啊,能从翠港华云走出来的,怎么会打的士呢。
她顿了下,快步走过去,将林隅之往里面推,也跟着坐了进去。
顺手关上门,对还站在外面的司机说,“站在那儿干嘛啊,上车,去医院,没看到你们林总脑袋都破了啊。”
司机愣了一下,抬眸看向了林隅之,见他不动声色点了下头,才绕着车头走过去,坐到驾驶位上,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林隅之被她推到了另一边,原本摁着额头的手也在莫名奇妙中放了下来。
许俏转过身看他的时候,便看到他一副大爷的样子坐在位置上,额头上的伤口又在潺潺冒着血滴。
她抓住他的手掌,吧唧一下又摁在了他额头上。
还要训斥,“血都流出来了,你没看到啊?”
林隅之冷冷挑起眼皮,“伤口在额头上,你给我看一个试试。”
许俏笑得欢乐,“我看着呢,是你自己看不到。”
“那你还说什么废话。”
“……”
许俏翻了个白眼,突然说:“你嘴唇挺有特色的。”
他皱眉:“嗯?”
“比死鸭子还硬。”
“……”
看他吃瘪的样子,许俏一脸开心,将他的手掌抓开来看了眼,嘀咕了声:“怎么还在流血?奇怪了。是不是摁得不够用力?”
边说边举起手指摁住了他的额头。
车窗外的霓虹灯照进来一片彩色,让她的脸庞变得不真切,轮廓也像是被包裹在那闪烁的霓虹彩色中,显得有些柔软。
“你大晚上不回家,在路上乱扔鞋子?”
许俏勾着嘴角,“我刚刚获得自由了,太开心,一时没忍住。”
“噢。”
“你放心,我会跟你去医院,等医生给你上药确认没事了后再走的。怎么说伤口也是我弄的,我会负责的。”
“怎么负责,又要给我砸一百万?”
听他总是阴阳怪气地酸人,许俏神色不爽。
“你可想得美,你以为就你这点小伤口还要我一百万?我许俏也不是冤大头,该给的时候,一分不会少你,不该给的时候,你也别想坑我。”
她撇了下嘴,“何况,那一百万你不是收得挺开心的吗?”
“呵呵,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开心?”
要不是你问什么烂问题激怒我,你以为我看得上你那一百二十万??
“咻咻咻几下,一百二十万收入囊中,还不开心?那你的开心也太不容易了。对了,你钱倒是收得开心,问你问题,你怎么都不回复下啊你。”
林隅之对她翻了个白眼。
“翻什么死鱼眼啊。我问你话呢。我微信上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