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这半年里,辛辛苦苦刷顾纯阳的好感度,不是没有效果的,她好像就对自己有点特殊呢。’
殷雪罗欣慰的按下心头越来越诡异的猜想,露出了符合小师妹天真无邪人设的灿烂笑容,
“大师姐今天的气色真好,比擦了胭脂还美呢!”
哪有女子不爱美,顾纯阳才刚来就被一番夸赞,于是刚刚冷凝的表情再次缓和了下来,宠溺好笑地摸了摸小师妹的头发。
“小师妹的噬心蛊一解,人也变得会说话了!怎么三师兄来的时候,不见你夸我一句呢?”
殷雪罗寻声转头看去,说话的是摇着扇子,一副自命风流姿态的三师兄季无欢。
季无欢与二师兄恰好相反,喜穿白衣。
平日里,他常捏着一把陨铁铸成的乌金骨扇,与掌教殷天豪一起,是这三神教里出了名爱喝酒的酒鬼组合,但是,传闻他却是千杯不醉。
只是,这样风流大男主的人设,却偏偏扣在了一张半边脸都是胎记的丑男身上,却是看瞎了路人的眼。
而这季无欢,也丝毫没有拖累了三神教弟子平均颜值的自觉,反而自我感觉良好的艹着风流公子的人设,自我放飞,着实令殷雪罗有些忍不下去。
此刻,季无欢主动搭讪,名为调侃,实为暗讽,殷雪罗也不甘示弱,当着其他人的面,走到了他面前,踮起脚尖在他耳畔,无辜的说:
“三师兄,有些话师妹不说,真的是怕伤了师兄的自尊!人哪……贵在自知。”
在场的除了殷雪罗,哪个不是内力高深的武者,她这句话,自然是所有人都听见了。
一时间,其他几个师兄弟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同样听到了这句话的大师姐,却沉默地装聋作哑,对小师妹的出言无状,选择了视而不见。
之后,殷天豪拎着酒壶拖拖拉拉地来了,看他耷拉下来的一张长脸,常见众人就知道必是又有什么事惹他不高兴了。
“今日,为师还有事,你们几个,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女的一组,男的两组,各自练习吧!”
看到殷天豪匆匆交代了一句话就走了,殷雪罗默默的吐槽起来:
‘这糟老头子兴许来大姨夫了!人家弟子等了半天,他一个交代也没有就把专业课改为自习课了!真是任性的小作坊主啊!’
……
话说另一头,此刻,殷天豪手里捏着一封信回到了正殿,心情格外烦闷。
他盼了多少年的孩子他妈终于来信了,可却是来向自己要孩子的抚养权的!
他恶狠狠的看着信封,自言自语着,
“百里无情,你果然有种!”
“囡囡中了噬心蛊,痴傻了十六年,你都不闻不问,如今她好不容易恢复了,你却想从我身边把她抢走!”
“你想把我好好的闺女,带进合欢道门那样乌七八糟的地方?你当我是死的吗?你做梦!你休想!你就是个继母!”
殷天豪对空对骂,又是摔瓶子又是砸椅子的,一顿发泄完以后,发现手中的信封早已被自己撕的粉碎了,从中还掉出一枚青铜令牌来。
‘咦?什么东西?’
殷天豪懒得低头,干脆把令牌吸到了掌中,翻来覆去看了一眼,忽然发觉这青铜令牌,竟然是一块登天大会的入场券。
在邪道可谓万金难求的登天大会参赛名额,那个女人就这么随意地塞在信里寄给他了?
殷天豪的第一反应,就是百里无情寄错了。
这么一想,他才高兴起来。
他手里捏着青铜令牌来回把玩着,脸上渐渐露出了作死的笑容,“倘若你想把这枚令牌留给你女儿,我就偏不这么干!”
想到当得知自己的女儿落选了登天大会以后,百里无情那气急败坏找自己算账的模样,殷天豪心里不由充满了期待。
——至于囡囡么,反正她的境界低的只能给人提鞋,就算她得到令牌,对她而言也没什么好处嘛!
殷雪罗并不知晓,自家猪队友的塑料父亲,只是因为一时的突发奇想,自作聪明,却稀里糊涂地贪墨了原本属于她的参赛资格;
要是知道,他恐怕就等不到老婆亲自来找他算账的一天了。
只能说,有一句话叫做——世事难料!
……
两日后
当无常道门的文长老带队前来三神山进行友好交流,顺便还带了一封来自多情山庄的信函,以及同样的一枚青铜令以后,殷天豪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当中。
自家弟弟殷天赐,目前是多情山庄话语权比较大的一位长老。
弟弟费尽心思争取到了一枚青铜令牌送给他,并且信中指名道姓是留给恢复了神智的殷雪罗,以弥补十六年前小侄女无辜受到自己连累的遭遇。
可是这么一来的话,这两枚青铜令牌岂不都是给殷雪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