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罗拿晦尘的呆脑袋没辙,只得砍了一半的价格,对商贩说道。
这下,三匹马的主人不肯了:
其实如果一开始商量的,就是五十两,那他们也会欢欢喜喜的成交,毕竟有的赚;
但是,在遇到这个小和尚,主动抬价到一百两银子,并且得到了同意的答复以后,他们已在心中认定,这些人就是着急赶路;
所以,面对遇急且不缺银两的大肥羊,平白无故要他们少赚五十两银子,谁舍得呢!
当下,三匹马的主人不约而同,都咬紧了一百两不松口,其中一人还故意借好说话的晦尘做文章: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师父说好了要一百两买我们的三匹马,我们才跟着你过来的。”
“怎么如今马给你们送来了,就要压价了?你们该不会根本就没那么多钱吧!”
晦尘甚是惭愧的对殷雪罗道:“阿弥陀佛,小僧的确是答应了这三位施主,要以一百两银子收购——”
他话才说到一半,殷雪罗忽然凑近到他面前,深黑的眸光暗藏危险,散漫的落在自己的身上,“噤声。”
晦尘瞬间表情僵住,她身上带着冷意的芬芳游离在呼吸之间,他只觉脑海一片空白,默默的闭上了往日里舌灿莲花的金口。
下一刻,他便悻悻地看着殷雪罗,是如何“客气”地把三匹马连带主人全部赶走,然后自己买了一架马车回来。
这回,小和尚再次明白了一个道理:奴隶没人权。
“走吧!”
殷雪罗坐在前头,神色不渝的开口,等顾纯阳上了马车车厢以后,才对晦尘道,
“上来!你看我怎么赶车,学不好今天没饭吃。”
晦尘怔在原地足足有两息,才回过神,然后在殷雪罗不耐的视线催促之下,顺从地坐到了马车车辕上,与她并肩挨着。
之后,殷雪罗一抽长鞭,两匹马立即带着马车,一颠一颠,却稳稳的向前走起来。
马车上
晦尘忍不住好奇,打量着姿势娴熟,还带了几分潇洒不羁的殷雪罗,不明白一个任性冷酷的邪道宗门女弟子,为什么会赶马车呢?
他的脸上大写了一个问号,殷雪罗却视而不见:
她当然不会告诉对方,自己只不过是在买马车的时候,跟马车夫学了一会儿,感觉并不难就学会了。
马车在大街上一路行进着……
没多久,晦尘忽然发觉,两人肩挨着肩坐在前头,一个是和尚,另一个赶车的却是个美人,一路上已经吸引了不少异样的目光。
更令他为难的是,马车的每一次震动,他们的肩膀都会贴在一起,甚至他都能闻到适才曾经闻到的清浅少女芬芳,嗯,还带着一丝糕点的甜腻。
这样亲昵的接触,殷雪罗浑然无感,然而对于不近女色的晦尘来说,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他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见到晦尘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样子,殷雪罗皱了皱眉,训道:“你看什么呢!难道还要我手把手教你?”
晦尘白净的耳垂一红,小媳妇似的摇了摇头。
殷雪罗看着他比自己影后级演技伪装出来的单纯,还要更胜一筹的样子,一个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耳垂。
“你……你在做什么?”
晦尘语气结巴,光顾着双目瞪圆,一脸震惊,却是傻傻的任她轻薄。
“真的红了呢!居然不是装的。”
殷雪罗不甘心的收了手,不忘恐吓他,
“少见多怪!你既是我的奴隶,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理所当然都是我这个主人的,我摸一下怎么了?”
“我们邪道中人么,都是这样的,你要是不能做个好奴隶,我只好先吸干了你的阳气,再将你杀了,曝尸荒野。”
晦尘许是被她一本正经的威胁吓到了,在接下来的一路上,都没再敢看她这个丧心病狂的女魔头一眼。
坐在车厢里的顾纯阳听到小师妹吓唬出家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在恶作剧了。算了,她玩的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