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若是对一个青年壮丁来说也许只是小事,但对于身体不好且经常患病的老人说来,便是犹如过鬼门关一般。稍稍不慎,便是命归西天的结果。
原本希望满满的眼眸瞬间灰暗下来,萧轻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口中喃喃道:“风寒,居然是风寒,为什么会这样,那爷爷既不是没有几天的命了。”如果爷爷走离他活着还有甚么意义,他们当时背井离乡难道就为了这个结果。
兄妹连心,当萧蕊看到自家哥哥脸上慌张的表情时,就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她扑到自己爷爷的身边,眼中落下了热泪,大声哭喊道:“爷爷,爷爷你不要蕊儿了么?爷爷你睁开眼睛看看蕊儿啊,爷爷——”
“其实,风寒是不难治的,只要喝些药,注意保暖就好了。”宫阙看到萧蕊和萧轻的表情,连忙解释道。
“可是我们没有钱,哥哥一天到晚都要出去给人家帮工,没有活干的时候还要出去沿街乞讨,就算是这样,也才勉强够给我们填饱肚子,根本没有钱给爷爷买药。”萧蕊停止了哭腔,红着眼眶对宫阙说道。
“这……”宫阙哑口无言。的确,他们能填饱肚子也就算不错了,哪里有钱给老人买药。
是啊,这便是世间的残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奈何,奈何啊!
宫阙转头向轩辕瑾雾寻求帮助,只见后者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宫阙叹了一口气,从腰带上解下来即墨云佚送给她的里面装着一些碎银两的锦袋,递给了萧轻。她现在能帮助他们的,也就只有这少量的银两了。
萧轻却摆了摆手,说道:“公子,无功不受禄,这钱我们不能要,况且您帮了我们不少忙,我们过意不去。”他虽然需要钱,但也知道他们不应该要这个公子的钱。
“收下吧,这不是我给你的,是我临时借给你的。我会在赛城住上一段时间,等你有钱了再来还我。”宫阙利落的把锦袋塞到萧轻的怀里,“这里面的银子拿去给你爷爷看病,剩下的自己拿去做一些小买卖养家糊口吧。”
说道这里,萧轻也不好意思再做推辞,只是跪下,不停地给宫阙磕头。
见此,宫阙一把拉起来了跪在地上的萧轻,告诫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不要随便给人下跪。”这些东西还真是头痛,跪来跪去就不嫌心烦么。
天色渐渐昏暗,商铺打烊的声音比比皆是。
“宫公子,不早了,赶紧走吧。”轩辕瑾雾拍了拍宫阙的肩膀,提醒道。她难道今天准备住到这里么,一会天完全黑下来根本就走不出这里。
天快黑了吗?不知道即墨云佚如何了。宫阙抬头看向天空,心中有些想念即墨云佚那个大冰块了。
在天际,落日的余晖还挂在天上,放亮那一小片天地。头顶的月亮没有了阳光的遮掩,褪下了她神秘的面纱,露出了接近圆盘的形状。
宫阙感到了那种天下之大,却没有容身之地的感觉,孤独袭上心头,心中感慨万千:倦鸟要归巢了,可是,我的家在哪儿呢?
从萧轻家的稻草屋出来没有多久,夜幕就降临了。就如同轩辕瑾雾说的那样,天黑之后路都看不到,两人摸索了好久才再一次走回大街上
古代的晚上是奇妙美好的,没有现代的工业污染,也没有现代杂乱的感觉。
抬头便可看到繁星在天上闪烁着,忽明忽亮,有一种魅惑人心的美。
夜晚,总是安静的;就连夜市,也不过只有几个小摊罢了。并不是热闹红火的,其实在边城,这样的地方也算不错了。
“你从何处来?又师承何处?”轩辕瑾雾像审犯人一样问着宫阙,能和他武功差不多的人,也必定是有身份的人。说不定是那些隐世家族的人?毕竟这个宫姓在南临还是很少见的。
“云游天下,四海为家。至于师承何处,我与你很相熟么?”宫阙瞥了他一眼问道。她心中不禁暗叹,难道这轩辕的人都喜好问别人的家事。尤其是她眼前这位,这番话就跟那排练了上百遍的春节联欢晚会似的。
这一问问得轩辕瑾雾哑口无言,的确,她和他不熟,根本不需要回答他的问题。
“算我冒味了。”轩辕瑾雾尴尬的说道。跟这个人打交道还真是困难,自己没有惹到他吧,怎么她说话就跟自己欠她好多银子似的。
宫阙:真的么,前面还不是跟那枪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