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放心,您的伤不严重,就擦了点皮,没伤到要害,再加上轻微的脑震荡。休息几天就能好了。”成杰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伤势,安慰道。
谢琼渺轻“嗯”了声,看向成杰:“那个卡尔特肯定有鬼,他手上的伤看着新得很,估计是这两天弄出来的,你最好想个办法让他张嘴说出实情。”
“谢总,这事交给我去办就行了。您尽管放心养伤吧。”成杰胸有成竹道。
谢琼渺脑袋昏昏沉沉的,说了几句话头又有些晕,成杰也不好再打扰他,让医生来检查过后就跟着医护人员离开了病房。
谢琼渺虽然住的是单人间,但比起国内的高级病房,这儿的条件实在差太多了,房间里除了台电视和一张桌子外,什么家具都没有。谢琼渺叹了口气,拿起床头的水喝了一口,余光瞥到桌上的手机,不禁想起付予笙来。
也不知道他现在他干什么……要是他知道自己受伤了,会不会担心呢?
谢琼渺攥着手机,犹豫要不要给付予笙发条短信。可想到要是被付予笙看到自己包着纱布的狼狈模样,恐怕会影响他的霸总形象。他在心底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
此时,医院门口。
付予笙得知谢氏拿下了港口那块地后,脸色骤变,目光如刀般射向杜波。
“这个项目不是乔竟在跟吗?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敢瞒着我?”
杜波了解了来龙去脉后比付予笙还震惊,他也没想到这个乔竟会这么胆大包天,连老板都瞒着。谢氏刚拿到港口那块地,工地上就出了事,这背后是谁在操纵,就是傻子都看得出来。
“老板,乔总正在来的路上,应该马上就到了。他说这件事他也不知道,估计是哪个手下气不过,想报复一下谢氏……”
付予笙冷哼了声,手搭在车窗上,看着医院门口。
“杜波,你觉得可能吗?”
杜波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正心头发虚时,乔竟带着手下赶了过来。乔竟自知理亏,一上车就垂着头,满脸愧疚。
“付总,是我办事不利,请您责罚。”
付予笙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仍旧看着窗外。
“愚蠢!你以为你成功报复了人家?你搞臭谢氏的名声,让市政府不敢跟他们合作,那你想过其他中国公司会受到什么影响吗?谢氏代表的是所有海外的中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别把国内那套勾心斗角的东西带到这里来!”
“付总,对不起,我只是想给谢氏一个教训,没想到会闹得这么严重……”乔竟头埋得更低,原本他听到谢氏出事时心中还有些报复的快感,可现在被付予笙一骂,他才明白自己的短视,心中是后悔不迭。
付予笙按着额头,转过脸,看向乔竟,轻叹了口气。
“乔竟,你不适合待在这个位置上。”
“付总……”乔竟听到他这句话,立刻慌了神,往前一步,想靠近付予笙。然而付予笙抬起深邃的眼皮,极冷地看了他一眼,他心中又酸又苦,低下头,不甘地退到了几步开外。
“是,付总,我马上回去收拾东西。”
“杜波,车钥匙给我,你跟他们的车回去。”付予笙转向杜波。
“老板……”杜波把车钥匙递了出去,还想说句什么,高挑的男人已经下了车,身影很快消失在医院大门中。
**
谢琼渺在病床上正睡得昏昏沉沉时,忽然闻到了一股淡雅的男士香水味道。
他似有所感,睁开眼睛,看清眼前坐着的人后,脸上立刻露出惊喜。
“予笙,你怎么来了”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心心念念的人竟然主动来看他了,谢琼渺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
付予笙坐在床边,俊秀的眉挑了挑,脸上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
“我看到新闻了,听说你受了伤,我就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谢琼渺的错觉,他总觉得付予笙看他的眼神似乎多了几分疏离和审视。他不会还在生气上次自己没答应他的条件吧?
“我伤得不重,新闻上都是瞎写的。”谢琼渺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正好碰到了伤口边沿,立刻嘶地抽了口冷气。
“小心点。”
付予笙站起身,把他乱动的手拉开,塞进被子里。正要抽出手时,却被谢琼渺攥住了手腕。
谢琼渺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的脸,眼底带着迷恋,语气有些犹疑。
“予笙,你没生我的气吧?”
“我生你的气干什么?”付予笙的视线落向两人贴在一起的手掌,忽然笑了声。
谢琼渺的目光也移过去,看到自己黝黑粗糙的手腕,顿时有些尴尬。他最近到处跑工地,整个人晒黑了好几个色号,肤色跟非洲大兄弟都有得一拼。而付予笙天生冷白皮,加上工作原因,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室内,整个人更是白得发光。两人的手握在一起,那对比就跟双色冰淇淋一样,只不过他是巧克力味的,付予笙是香草味的。
谢琼渺不自在地收回手,干咳了两声,看向付予笙。
“你不生我的气就好了。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谢琼渺脸上的迷恋不像是装出来的,付予笙盯着他的脸,心中有些不确定。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可怎么就那么巧,偏偏在跟他认识后,港口那块地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