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果非常完美！

今天的自己又为公司做出了一点微小的杰出贡献，真是太值得鼓掌庆祝了！

聂弈航抿着嘴，兴奋地抖了几下腿，有些按捺不住心情。他上身微微前倾，两手交叉放在桌上，打算表示对合作进行赞同。身边的秦旭冉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他的脚。

“合作当然没问题，我们聂总也不会反对。”秦旭冉看向聂弈航，在得到对方的肯定后，接着说，“不过你们发过来的合约上，有几个条款还有商榷的空间。”

许靖及陪同代表的脸色不好看起来。他们对秦旭冉的意思心知肚明，合约上的几个漏洞是当初他们有意为之，再三确认不会被对方发现后，才发过来。

不过现在许靖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实际问题。聂弈航是出了名的草包废物没错，但他身边的特助秦旭冉却不容小觑。他现在甚至有些疑惑，这个集团的总负责人究竟是聂弈航，还是秦旭冉。

秦旭冉不急不缓地把自己修改过的合约发给面前几位星际NGO的代表。比起之前对方提供的合约，这份出自秦旭冉之手的合约更为详尽，也更公平。

聂弈航同样也收到一份，只是和别人的不同。秦旭冉发给他的那份合同上，用红字标明了修改过的地方，并在空白的行间用蓝字附上原合约的条款。叹为观止的聂弈航立刻就给自己最亲爱的万能小特助发去一封表示感谢的邮件。

邮件里只有一个表情包附件。

【鼓掌.GIF】

司空见惯的秦旭冉连微笑都没减下去一分，用邮件的快捷回复功能给聂弈航回了过去。

【您过奖了。】

秦旭冉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坐在对面的许靖等人身上。他眯着眼，饶有兴趣地看这些人不断擦冷汗的动作。

“几位代表是打算今天就定下来，还是回去再商量商量？”

许靖磨着后槽牙，把恨意藏在心里。“贵公司所提供的这份合约，在原基础上进行了大量修改。我们需要回去之后再探讨一下。”

聂弈航眼睛一亮。这话他熟啊！每次开会快结束的时候，都会说类似的套路话，万变不离其宗。接下来就该自己出场作结束发言了。

他站起来，向许靖伸出手，“那么今天的面谈就到此为止，希望我们可以达成一致，让彼此都有一个满意的结果。”

许靖还未说出口的话被哽在了嗓子口，好半天才咽下去。他从发木的嘴角感觉出脸上的笑容有多僵硬，但面前的聂弈航笑容满面，看起来诚意满满。

这个表现出无比真诚的人，伸向自己的手还没有收回，等待自己回应。

许靖深深看了眼秦旭冉——他谦卑地站在聂弈航身后，反光的镜片让人看不出眼神。但许靖知道，秦旭冉是用一种看小丑般的目光审视着自己。

这条忠心耿耿的狗对自己怠慢它主人的表现非常不满。

许靖站起身，借着低头理袖口的动作活动了下脸部肌肉。再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挂上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我们会尽快给贵公司答复。”

聂弈航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我很期待再次见面。”

许靖从牙缝里挤出“谢谢”两个字，费劲巴拉地抽回自己的手。

看不出力气还挺大。只可惜空有力气却没脑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身边的狗牵着走。究竟是人遛狗，还是狗遛人，都让自己分不清了。

秦旭冉自然知道许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已经无数次在不同人身上看到过同样的眼神。

习以为常的事，根本不会撼动他半分。

可聂弈航却不这么认为。他挡在秦旭冉的身前，收起了身上一切的友善。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气质在瞬间荡然无存，而一个精明企业家的气场充盈着整个会议室。

明明室温并没有下降，许靖却依然感觉到了刺骨的冰冷。

“我收回刚才话，我不会和你们组织合作。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们不必再来了，我也不会再见你们。”

不等许靖辩解，聂弈航就叫来保安，将这些星际NGO组织代表给“请”了出去。

许靖被保安拖离了会议室，隔着会议室的玻璃大门，能清楚看见站在里面目送自己离开的聂弈航。那样令人胆寒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在聂弈航眼中，不过是可以随时碾死的蝼蚁。

许靖觉得自己明白了聂弈航这个废物的地位毫不动摇的原因。

被丢出大门，重重摔在地上。许靖拍拍身上的尘土，丝毫没有在意周围人的奇异眼神。他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大楼，给自己的老友打了个电话。

“没谈成，不知道突然发的什么疯。你那里有进展吗？我们的计划要不要变……我知道，我不会急的。好，就等你消息。”

通讯结束得很快，双方都没说半句废话。

许靖用脚碾了碾地。聂弈航你这个蠢猪，真以为你不同意，我们就没办法了？

倾家荡产的前首富沿街乞讨，一定特别好看。

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