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百染一张俊脸没什么血色,此时歪在床头,养大爷似的将刚喝过的半杯水递还给顾南逐:“漂亮的姑娘谁不喜欢?”
“你……!”顾南逐就差把水泼他脸上了!
之前云莫白说了花百染或许对风霁有心思,他还不愿相信。可此时花百染自己都承认了!
顾南逐在心里不忿,便见花百染瞧着他哈哈大笑:“脸色都变了!你也太好逗了吧。”
他指了指自己:“我,修的是逍遥道,就像是西天梵境的欢喜佛,超脱凡俗方能道法大成,怎么会绑在一个姑娘的肚皮上浪费余生?风霁好是好,但却不是个大度的,我可不想给自己白找麻烦。”
有一句俗话说的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的想必便是花百染这种人。
即便是只剩下半条命,也要死在姑娘的肚皮上,从来没个正形。
顾南逐懒得听他说话了,收拾了他用过的杯盏便要走。
花百染嘿嘿直笑:“你着急走什么?风霁从来假正经,想必七曜山上都没有本子吧,要么我带你去我的天枢峰上逛逛?保证让你乐不思蜀!要知道,你师尊虽好,万中难挑其一,但千百人有千百人的妙处……”
“你再多说几句,将我师尊引过来了,稍后就将你丢出去。”顾南逐撂下一句话,连忙走开了,只剩下花百染一个人在房间里笑得不行。
院子里,风霁正歪在榻上午睡。
顾南逐将杯子洗干净,拿起之前师尊给他留的橘子吃了一些。
风霁给他留的果然都是极甜的,她虽说看不见,却将橘络都剥的极干净。
顾南逐吃着橘子,突然想起花百染之前说的那句话“你师尊虽好,万中难挑其一,但千百人有千百人的妙处”。
他是师尊的弟子,行事多像师尊,同她一样惯爱“敝帚自珍”。
他的世界那么小,小的就只装得下开阳峰这一小片天地。守着这么一个万中难挑其一的人,便瞧不见旁人的妙处了。
……
开阳峰终年安静,顾南逐和风霁两只咸鱼排排坐着晒太阳,都不是爱吵的人。
不过这安静,就此终结在花百染长住在开阳峰之后……
白日,花某人硬是抢了风霁惯爱卧着的软塌,喊顾南逐给他递吃递喝。傍晚,又指使风霁给他铺床垫枕,一脸的悍不畏死。
顾南逐和风霁都不是会伺候人的人,若不是花百染故意装可怜,二人让着他,早就将这只作精丢出开阳峰了。
不过花某毫不自觉,方能下床动弹了,便坐在四季殿外的白玉石桥上,要钓仙鲤下酒。
顾南逐坐在院子里看剑谱,看了一眼拎着根棍子叉鱼的花百染,转而望向了在一旁一边绑剑穗,一边若有所思的风霁:“师尊,您想什么呢。”
“我在想怎么将花百染踹下去还不被掌门师兄骂。”
风霁将绑好的剑穗系在阿瞒的剑柄上,伸手轻轻拨了拨,复又递还给顾南逐:“不过想想,有点儿不太现实。”
她给顾南逐绑的是一枚浅蓝色的剑穗,颜色素净的很。
平日里风霁无事,就总给他做点儿小玩意儿,包括房间里会提醒他睡觉的报时鸟,吹一口气会动会跑的小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