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定好的厢房,另人关上门,桌上摆着几盘点心。
这几盘倒是傅矜惯爱吃的,平时来漱玉轩,也总有人呈上来,却没想到在这厢房里也是这些。
傅矜捻了块桂花糕吃。
“最近如何?”
“今儿怎么来傅府的书院了?”
两人同时问道。
问着如何的九皇子并不放过这个话题,他扫过一眼傅矜身上轻薄的衣裳:“天气转凉,别着凉。”
而后不动声色给她倒了杯茶。
老妈子的样子让傅矜瞬间想起醉霄楼里那位人过中年的楼唁楼掌事。
她不置可否的喝了口茶。
时尧这才满意,回答她的问题:“我和袁诃有些交情,今天去找他。”
傅矜笑着反问:“是么?”
时尧端然坐着。
傅矜饮尽杯中的茶:“既然这样,九殿下定了这漱玉轩的位置,又是做什么?”
这位置得提前几天定下。
傅矜脸上的笑意变得疏淡,她原本笑起来让人觉得温和贵气,如今却更加高不可攀起来。
时尧却没察觉似的:“我前两天让人包下这间厢房,随时可用。”
他继续道:“今日邀你来,提前让人收拾了下。”
对于打探了傅矜行程而后来约人的行径半点不隐瞒。
傅矜把茶杯放下:“前些日子,九殿下送来的物件,很有心思。”
不知说的是那几箱玩意,还是那块价值连城的白玉,亦或者两者都是。
时尧并不意外她的敏锐,他只是看着她依旧捏着茶杯的手指,自从进了这漱玉轩,她又叫起了“九殿下”。
“傅望舒,我是有所求。”他道,指腹摩搓着,神色莫名,而后紧了紧下颌。
“但我之所求,与利益毫无关系。”
“只和我有关。”
他的话音落了半晌,傅矜才终于转头看他。
“你求什么?”她问。
时尧回视她,眼底身处寂静又波澜丛生:“我之所求,会是我毕生心愿。”
既然他不肯说,傅矜也就不再问。
她本不是轻易信人的性子,可也许是上一世他的相助在作祟,在他说完那一刻,她脑中却不带半点怀疑。
她笑一下:“年纪不大,倒是有了毕生心愿。”
时尧袖中的手松了松。
他唯恐她不信他。
但他知道,以她的敏锐,他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而后才言归正传来:“今儿有事说?”
时尧回:“确有一事,请你帮忙。”
“说说看。”
傅矜语气轻漫。
时尧在她单薄的衣裳上略过,抬手添茶,话中依旧不见起伏:“我手上有处宅子,想转让出去,托你帮我寻个买家。”
傅矜看他。
时尧明白她的意思,补充:“身份不便。”
傅矜没急着说话,她的眸一敛一抬,手中的杯子传来热度,她轻促地笑了一声,终于肯敞开说话:“劳你费心。”
她同袁诃商量的书肆和书院的事已经准备地差不多,只差一处满意的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