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泊站在寒笙身旁,体贴地问:“累吗?”
“还好。”一听就是一位嗓音请冷的美人。
代彦和林喘喘保持微笑:我们也是人,并不想吃狗粮……
管家嘴微张,确实还没有哪个人能让他家少爷如此低就顺从。
季随泊绝情地没有搭理另外二人,对他来说,他们只是顺带捎来的,最好不要添什么麻烦才好。
“先休息片刻,等晚上再出来,点心都会送到各自的房间里。”他一锤定音,正合他人心意。
管家弯腰伸手鞠躬,标准的欧洲贵族待客礼仪,十分得体,尽显修养及尊崇。
四人回到各自的卧室,寒笙打量四周,极简清新,是不会出错的装修风格。
季随泊和寒笙住在三楼,林喘喘和代彦被安排到了二楼,这是管家精心布置的,但是内含其中的心思一目了然。
阳台之间距离仅有一米,面朝海浪拍击和潮湿的徐徐微风。这个岛仿佛一处桃花源,黄发垂髻,怡然自得。
相思高兴地说:“主人!这里真的超美呢!”
“你去玩吧。”得了允许,相思兴高采烈地飞走。
等到室内彻底安静下来,寒笙才有精力捋顺思绪。
魔尊的戾气必是极重,若是有心营造出这样一个无忧无虑的环境,那季随泊何能足以承载他的灵魂?
本身充满希望,拥有热爱,反而会渐渐消磨灵魂中的暴戾。对比养魂之身的种种条件,季随泊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这不合常理。
寒笙绝不相信他就像表面这样无害,哪怕是外表似白兔的裴肆,内心深处依旧隐藏着庞大的偏执和疯狂。
并且,每当他步步为营地走向寒笙时,都让她措手不及,比如那个隐匿于黑暗之中、情难自抑的亲吻。
寒笙正打算褪去衣衫,泡个热水澡放松身心时,听到了规律的敲门声。
季随泊身着白衬衫,一丝不苟地系着扣子,见寒笙开门后扬起了精准的微笑:“我来给你送刚烤好的椰子糕。”
盘边还有几袋芝士薯片,各式各样,不同厂家。
寒笙双手环胸,耐人寻味地说:“这些琐事大概不需要季少爷亲自做。”
季随泊被当面拆穿,也不恼,依旧和煦地笑着:“是我。”
继续解释道:“用这个借口,可以来见你。”
他的血液早已沸腾,温度升至沸点。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让你进入我的领域,然后再不择手段地掠夺你的呼吸。”他如是想,阴暗且任性。
倒很诚恳,但是寒笙没有多余的时间插科打诨,她现在只想泡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本身对于外出旅游就不太热衷的她,在这段时间里格外困倦。
季随泊用手挡住门,语气略不平稳:“晚上会一起出去玩的吧?”他是真的担心,寒笙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宅着。
寒笙回眸一笑:“自然。”然后面无表情地关门。
季随泊哭笑不得,真是残忍啊。
他走到二楼,代彦将手搭在他肩膀,神秘兮兮地讲述自己的策略:“天时地利人和,喘妹就住在隔壁,说不定半夜我就翻墙会佳人,自此成就一段佳话!”
末尾,还十分虚伪地感谢:“还是要多谢泊哥的安排!”
季随泊眼神冷淡,觉得他像一只傻狗,这种事是正常人做得出来的吗?
毫无绅士风度、粗鲁唐突、贸然悚人,说不定最后惹得人家鬼哭狼嚎,还以为是神经病跑出来了。
他打击般冷笑:“想得倒美,还翻墙会佳人。”
“呵——”
代彦这下就急了,怎么无缘无故就开始人身攻击了?难怪季随泊多年身处花圃,却缕香不留。
他反唇相讥:“哼,但愿你这辈子也别做这种不入流的事。”
得意洋洋地讽刺完季随泊之后,还夸张地甩了一下自己柔顺的刘海,挑衅道:“哦不,泊哥,你现在还没有这种机会。”
“你和谢同学说过几句话?”
向来冷静的脸庞忽然有一丝龟裂,季随泊不知道是不是翻滚的海水冲进了他的脑子里,让他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敢这么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