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家后风澜进厨房洗菜,楚晏便跟着走了进去:“我来帮你。”
“不用啦,我自己就行。”
见她坚持,楚晏只好走了出去,坐在沙发上透过玻璃门看着她,随后慢慢柔和了眉眼。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是裴子逸。
楚晏拿起手机走到阳台接电话:“什么事?”
“你还没有放下。”
下午楚晏的反应告诉他,那件事他一直压在心底,他从未放下过。
楚晏沉默了一会儿,裴子逸也跟着他沉默下来不说,几分钟后他听到楚晏说——
“放不放下,都不影响什么。”
“身为专业的心理医生,我必须告诉你,这样的情绪长期积压在心里,绝不会是你说的不影响什么。”
“我也是专业的。”
裴子逸:……这人为什么要什么都会?
“我不希望再在我诊疗室看到你。”
“不会。”
楚晏挂了电话,又回想起了下午那个病人的话,一个因伤退伍的军人。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们一起从新兵连出来,一起从新兵蛋子到排长,营长。
——明年他就到年龄退伍了,他的未婚妻还等着他回去结婚。
——可是,怎么就没了呢?
——我们是军人,都有牺牲的准备。
——可是,他明明不该死的啊……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下的命令,他就不会再跑回去,就不会死了……
——那天之后我总是梦见他,有时候梦见他一身血的怪我害了他,有时候又笑着说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