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住了快半个月了,贺天这个老男人怎么还不回去,不要上班的吗?不要赚钱养孩子的吗?”夏木梓一个人蹲在家后边菜园子里边拔草边碎碎念道。
不是她无情,实在是这个老男人太得寸进尺了,天天拿着小葡萄当金牌令箭,哄得夏妈逢人就介绍那是她大外孙,至于跟在后面的贺天,邻居们自动认定为是她的女婿。
自从贺天来了之后,他在家住了多久,她就当了多久的家里蹲。不是不想出门,实在是不想去外面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和善意的调侃之类的。
眼看夏妈已经快要被成功策反了,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夏爸和她一样坚守阵地,对贺天不假辞色。
夏木梓不止一次后悔,当初就该把小葡萄的抚养权写在她名下,如果这样的话,她现在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赶贺天走了。
于是过去半个月以来夏家画面就是:贺天带着小葡萄跟在夏妈后面“忙东忙西”;夏木梓和夏爸“冷眼旁观”,只有小葡萄过来的时候才会放松心情,有所缓和,逗小葡萄玩;夏木林则跟只野狗一样,在外面疯跑,不是打篮球就是召集狐朋狗友打牌玩乐。
大家“各司其职”,透露出一股奇异的和谐和生机。
就在夏木梓想要放弃挣扎,任由贺天“作天作地”的时候,家里那些亲戚们蠢蠢欲动,似乎有上门或者邀请他们上门的打算。
夏木梓被夏妈带来的这个消息惊的一机灵,当晚就转辗反侧,久不能寐。
她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被贺天麻痹神经,之前在国外不都想好了,做一对正常的离婚夫妻。
难道回家了就被迷了眼,家里可不比在外面,这些邻居和亲戚可不管他们之间的是是非非,感情纠葛,他们只认他们认定的,如果知道并且认定了贺天,那么毫不夸张的说她这辈子都别想脱离贺天的阴影!
贺天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这么费力在夏妈面前的表现,经由夏妈打通她们一家的关系网,让大家承认他的地位,这样一步一步蚕食她,击碎她,直至再也不能摆脱他,甚至可能最后会向世俗低头,跟他回去复婚。
夏木梓咬着手指在被子里愤愤不平想“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她蜷缩在被子里握爪,决定实行“偷跑计划”。
主人公之一都不在了,她倒要看看贺天这个算盘还打不打的响!
计划决定在三天后的凌晨执行,想好一应方案的夏木梓这才安心睡下。
在夏木梓抓耳挠腮的等待中,三天终于缓慢安全的度过。
傍晚,夏木梓特意找了个借口让小葡萄跟着贺天睡。小葡萄相当给力,非常听话的跟着贺天睡下了。贺天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
凌晨一点,夏木梓调好的闹钟准时响起,她迷迷瞪瞪的把闹钟关了,翻个身子还想再睡五分钟。
在她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她猛然想起今天为什么要定闹钟以及要偷跑的事,自己把自己吓清醒了之后,她轻手轻脚的下床。
拿起藏好的包包,里面装了一些必要的证件和银行卡之类的,其他衣服什么的这次就不准备带了。
这凌晨从睡梦中挣扎出来再从自己家偷跑,想想都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
出房门的时候她不敢开手电筒,太亮了,只能不时的按手机,让手机屏幕保持常亮的状态,然后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路过贺天他们睡的房间时,夏木梓感受到阵阵凉风,想起这个房间是他们家通风最好的一个房间,她担心小葡萄踢被子被风吹感冒,她就忍不住想去看一眼小葡萄。
她是个亲妈,真的是亲妈。所以她关掉手机屏幕,借由着外面微弱的月光偷鸡摸狗一样走进贺天和小葡萄睡的房间。
果不其然,小葡萄的小脚丫子正在凉风中畅快的乘凉呢。夏木梓用“闪电”般的速度,一点一点的把小薄被子给他盖上。
盖好之后,还没等夏木梓转身,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吓得心跳都停了几秒,喉咙里的大叫声呼之欲出,又被另一只手及时捂住。
贺天一个猴子捞月把夏木梓抱到床上,“嘘~”他小声的隔着自己的手安抚她。
“呜......嗯嗯......”夏木梓气的不行,想叫贺天滚开也完全说不出话来,嘴被他捂得严严实实。
“小点声,别吵到小葡萄。”
“你要是不搞这种突然袭击,我能吵吗?!”夏木梓瞪着眼睛看向上方的贺天,竭力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控诉。
“夏夏,这个时候你穿着要出门的衣服,又打算偷跑?”贺天调整了一下姿势,没把所有的重量都放在夏木梓身上。然后开始灵魂拷问。
夏木梓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眼神躲闪,不敢看近在咫尺的贺天。
“呼吸,你是想把自己憋晕过去吗?”
“让我想想,夏夏,你这是第几次了,第一次应该是你从娘家离家出走到H市那一次吧,我听阿姨说你也是一声不吭自己偷偷溜走了。
第二次就是上次你从家里走的那次,嗯,你给我留了张纸条,那算不算偷跑呢?我觉得算,毕竟我听李嫂说你也是半夜走的,你觉得呢?
第三次就是现在了,夏夏,凡事事不过三,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夏·能屈能伸·木梓感受到贺天的“全面压制”,急于摆脱眼前这种处境,连连点头,“呜呜......”表示自己知道了。
贺天很爽快的放开禁锢她的双手,翻身躺在床边,来日方长,对她偷跑的惩罚不急于这一时......
顺了两口气,夏木梓还记着身旁小葡萄还在睡着,蹑手蹑脚的准备从贺天身上跨过去下床,只听见客厅传来夏木林打哈欠和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