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州衙!”龚鼎孶冷笑,战斗意志高涨。
驿馆内,一众属下已经在院子里集结,打着“按察使司佥事”、“分巡地方事”、“兵备道”等牌子,准备出门耀武扬威。
龚鼎孶从房间出来,他的属下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本该来迎接自己的人却一个没来。
龚鼎孶的品级不算高,只是正五品,可是大明历来以文统武,以小制大,加上他又是谏台官出身,随便一封信送上,就等着被言官喷死,可以说是官场鬼见愁。
这高欢回到许州,居然不来见自己,让龚鼎孶脸立时更黑了。
这时过了许久,一队士卒才来到驿馆,为首一名队正,行礼道:“我家大帅让俺领你们去州衙。”
一群幕僚早就想发火了,不待龚鼎孶发话,便有人冷声喝道:“你们高总兵呢?”
“俺们总兵军务繁忙,没空接见你们!”护兵答道。
龚鼎孶脸色铁青,自打进入官场,还没人敢这么怠慢自己。
高欢不来就算了,手下主要人物,也一个没到,只派一个小兵过来,简直是侮辱自己。
他在谏台时,连首辅、皇帝都骂,一个高欢居然这么猖狂,很好,等本官抓住你不法的证据,看本官怎么整治你。
龚鼎孶战意上涌,便冷笑一声,坐上官轿,前往州衙。
到了衙门,依然没有一个人,不过龚鼎孶是来整人,带了自己的班子,进入州县,立刻就让人开始翻越查看县里的卷宗。
跟随他来的绍兴师爷们,经验丰富,没一会儿,就查出许多问题。
龚鼎孶坐在桌案前,上面摆了一大堆账册,还有案卷,他也想看,不过以前光顾着打嘴炮,到具体事务时,便有点抓瞎。
好在师爷都是精兵强将,“兵宪,卑职发现一个案卷,存在冤假错案!”
龚鼎孶大喜接过来一看,审结是崇祯十一年,高欢那时还没占许州,这事也不是他办的,顿时丢在一旁,冷着脸,“再找找!”
“兵宪、崇祯八年、九年、十年、十一年的账册都有问题!”
龚鼎孶皱起眉头,愠声道:“本官要的是,高欢代理军政后的案卷!你们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做什么!”
幕僚们赶紧去找,不过很快发现,根本就没有高欢接管许州军政后的卷宗存在。
“兵宪!高欢早有准备,这里没有他接管许州后的帐册和卷宗!”一名师爷翻了一阵道:“他毕竟只是在朝廷没有派官前,暂时理政,没造册,忙不过来,也合情合理,最多只能算是做事不尽力而已。光凭这个,肯定办不了他。”
龚鼎孶脸颊鼓动,冷哼一声,高欢越是这样,便越是说明他有问题,“给本官张榜出去!本官要为民做主,高欢驻军许州,本官不信他的属下,没有欺男霸女,抢夺民财之事!”
幕僚闻语,不禁竖起大拇指,“兵宪英明!属下这就去办!”
告示很快张贴出去,为了避免百姓不识字,龚鼎孶还让人在城中敲锣,沿街宣读,自己则坐在大堂,准备接受百姓诉状。
大明军队的纪律,龚鼎孶心里清楚,找人泡了壶茶,便只等苦主上门。
可是他一坐就到中午,却没一个百姓来州衙告状。
龚鼎孶皱起眉头,等得有些不赖烦道:“派个人去看看,是不是高欢,封锁了街道,阻止百姓上告!”
一名师爷,刚准备出去,便见有人惊惶的跑进来,急声道:“兵宪,大事不好,各县刁民造反,把派去上任的县老爷们,都给赶了回来!”
龚鼎孶闻语一愣,不可置信,遂即拍案而起,“你说什么?百姓把县官都赶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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