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佟图赖对于荥阳的局势,十分担心,还曾写信,劝说过阿巴泰,不行就撤兵。
大清兵入塞,主要是为了劫掠,入塞半年,缴获的物资钱粮,都消耗在了河南,八旗兵之前攻城掠地等于白干了。
不过,阿巴泰却不听劝,还说他动摇军心。
这日,佟图赖在营帐内处理军务,忽然有人挑帐进来,急声禀报,“固山!贝勒爷回营了!”
佟图赖闻语一惊,不过遂即却问道:“胜呢?”
“败了!”进来的汉军旗将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脸上有些惊慌,“是大败,连李率泰都让蛮子斩了!”
佟图赖内心矿震,急忙站起身来,便往帐外走。
他出了帐篷,刚来到营门出,便见阿巴泰、博洛面沉如水的进入营地。
“贝勒爷!贝子!”佟图赖忙低头躬身。
阿巴泰一行,却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没有搭理他,直接投帅帐而去。
佟图赖等阿巴泰等人走远,与一众属下抬起头来,便见大批八旗败兵涌入营盘。
两万骑,回来的只剩一半,不安的情绪,在清军大营中蔓延。
……
是夜,开封城墙上,灯火通明,不知情况的开封军民,男人全上了城头,女人则帮忙搬运着守城物资,煮着开水。
看见清军骑兵回营,开封城的军民,都慌了。
清晨,天刚亮,城上的守军,便看见令他们绝望和恐惧的一幕。
“又有建奴回营了!”城上的守军惊呼连连。
高名衡等人站在城头,看着西面旷野上,黄尘滚滚,不多时,又有近万骑兵奔驰入营。
刚好差不多两万人,城上的守军慌了,绝望的情绪,在城内蔓延。
“昨天回来一万,今天又回来小一万,高欢完了!”陈永福沉声道。
高欢两次解开封之围,数败闯军,乃是开封城军民眼中的希望。
现在阿巴泰从荥阳归来,便说明高欢已经战败,而高欢战败,开封还能指望谁?
周王慌了,目光落在高名衡身上,忽然拉住他的手,急声道:“高中丞,高欢一败,开封只能靠你了!”
高名衡有些懊恼的抽出手,愠声道:“高欢来援,独自牵制阿巴泰两月,期间我们该有所行动,配合高欢,分担他的压力。可是你们却不听我言,看着高欢独自与建奴激战。现在好了,高欢一完,开封还怎么守?还有谁会来救援?”
周王面露羞愧之色,“唉!是寡人对不起高总兵。”
城中,因为又一只清兵回营,绝望的气氛,于城中蔓延。
周王回到王宫,便让人备了柴草,堆积在宫殿外,准备在清军进城后,坐殿自焚。
城中绝望的富户,在家里摔着名贵的瓷器,逼妻女自尽。
高名衡则下令,让守军堵住城门,准备最后的厮杀。
不过,清军回到营地后,却并没有攻城。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依旧没有动静,而这时城上的守军,终于发现不对劲,城外清军营地内,似乎已经没人。
高名衡连忙让人坠城出去,前往清军营盘探查,营地内只剩下少量包衣,虚张声势。
包衣看见明军斥候前来探查,立时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斥候飞报高名衡,令城内守军一头雾水,不敢相信清军居然撤了。
城中守军不敢大意,担心清军使诈,依旧不敢出城。
就在这时,斥候来报,发现高欢的军队,才令开封城众人,相信了清军撤退。
开封西郊,十里长亭。
周王、高名衡、陈永福,以及一众开封乡绅,近千人站在亭子外,翘首以盼。
等了许久,一支兵马,终于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
高欢骑着大黑驴子,收起了自己的赤甲,穿着一件破损的连甲,最骚的是裤子上,还做旧打了补丁,头盔也掉了漆。
在他身后,一群将领和士卒,也都是捡旧的、破的、烂的穿,宛如一只乞丐大军,前来开封讨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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