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澍听说锦衣卫护送朝廷钦差,到了高欢大营,立时大喜,连忙叫上朱国弼,准备前往城外。
两人换了官袍,刘良佐便让刘泽涵,护送两人出城去见高欢。
一行人出了淮安,刘泽涵还是心里没底,“黄大人,这不是羊入虎口吧?”
黄澍冷笑道:“怎么会呢?朝廷还要不要江南赋税呢?少将军放心,这次高欢肯定麻烦了。”
“对!高欢不听本侯劝告,看他这次怎么收场。”朱国弼在南京嚣张惯了,谁见他都给他面子,唯独高欢给脸不要脸,令他心中十分不快。
虽说高欢在朝中也有靠山,而且还是首辅周延儒,但是黄澍和朱国弼依旧信心满满。
因为北方糜烂,朝廷的赋税,全在东南和两淮。
现在东南和江北的文武官员,群起攻击高欢,东林党又在民间造势配合,让朝廷以为高欢犯了众怒。
如此一来,皇帝和内阁都不可能偏袒高欢,必须处理高欢来平息东南的怒火,否则便别怪东南的官员不配合,压着赋税不上缴朝廷。
在黄澍看来,为了东南的赋税,皇帝只能向他们妥协,严惩高欢。
“走吧!”黄澍冷笑道:“迟了就错过好戏了!”
……
这时,一行人来到营地外,守营的军士禀报后,不多时,便放黄澍等人进入营地,带着他们前往大帐。
此时,忠武军大帐,高欢穿着莽袍,神情严肃的端坐,下手坐着一名年轻官员,身后站着几名锦衣卫。
“督军!扬州同知黄澍,抚宁候朱国弼,参将刘泽涵到了!”杨彦进帐禀报。
高欢冷笑挥手道:“让他们进来!”
帐帘被护兵挑起,三人鱼贯而入,黄澍走进来,目光打量帐中,最后落在那名年轻官员身上,嘴角不禁上扬。
这时高欢看着三人,冷声问道:“三位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黄澍和朱国弼内心冷笑连连,自然是来看你高欢的笑话,让你明白有些人不是你一个草根能惹的。
黄澍向年轻官员一拱手,“本官听说钦差过来调和,所以立时赶过来。”说着,他转头看向高欢,讥笑道:“本官此前好心劝说,建武伯却不领情,现在如何?”
朱国弼板着脸,拿出侯爷的威风,冷声道:“高欢,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惹了众怒!现在朝廷要办你,只要你立刻返回河南,本侯便也不为难你,还会想办法看能不能帮你保命。”
一旁刘泽涵内心深处,对高欢有些恐惧,总觉得眼前的男人,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击倒,连忙抱拳道:“建武伯,我只是护送两位大人过来!”
高欢听了三人的话,与帐内众人对视一眼,不禁忽然哈哈大笑。
黄澍眉头一挑,问道:“你笑什么?”
高欢轻蔑的看着黄澍和朱国弼,并不回答,而是对年轻官员笑道:“钦差还是宣旨吧,让他们知道朝廷是什么意思。”
年轻官员忙站起身来,给高欢行礼,一脸堆笑,带着老皇协军式的谄媚,“好的!哥!”
黄澍与朱国弼闻语,惊疑不定,这钦差怎么叫高欢哥呢?
“你说什么?”朱国弼一脸惊愕。
年轻官员冷眼对两人道:“本官礼部郎中高镰,乃是建武侯的亲弟弟。”
去岁朝廷科举,高镰被允许在北直隶参加考试,中了举人,今年又中了进士,当了一个月的翰林修编,便补了礼部的实缺。
“高镰?建武侯?”黄澍和朱国弼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