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对着一段城墙狂轰,梁军知道城墙会塌,所以事先埋了雷。
王屏藩正恼怒沈永忠拿雷轰他的下属,他看着正白旗的旗兵翻过斜坡,抢夺自己的功绩,气氛之余停下脚步,一时间没有跟上。
正是这片刻的迟疑,让他保住了一条性命。
斜坡正面的北明军,只听见一连串的爆炸,便见斜坡后面浓烟滚滚,惊得各人停下脚步。
这时,众多北明军将士,不禁仰头看去,只见刚翻过去的八旗兵,在梁军的喊杀声中,连滚带爬的又翻了回来。
几乎同一时间,两侧的城头上,梁军的掷弹手一口气向缺口出投掷近百枚铁壳雷,将企图逃走的八旗全部炸翻。
一只惨白的胳膊,直接落在王屏藩面前。
王屏藩看见爆炸中,被气浪掀飞的八旗,不禁咽下口唾沫。
他看着梁军从两侧城头跳下,落在垮塌处,截住入城八旗的退路,看见刚爬上斜坡的沈永忠,又被梁军拖了下去,根本不敢攀爬解救。
这时,随着清军持续投入兵力,城墙脚下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清军。
陈永福看见陈元杰将突入缺口的清军歼灭,遂即冷笑一声,朗声挥手,“坠下去!炸死龟孙!”
城头梁军士卒,遂即将一个个巨大的万人敌,用绳索吊着,坠下城去,直接在清军头顶引爆。
墙根下的清军,以为自己在守军的射击死角,比较安全,人都挤在一起,不想头顶忽然一阵巨响,无数铁钉和碎石,四面溅射,全无死角,清军无法躲避,瞬间倒了一地。
清军大纛旗下,多尔衮有些震惊了,没想到梁军居然有这么多火器,火药不要钱的使用。
方才的守城中,梁军使用的火药,至少是清军十倍不止。
他不知道,开封城二十多万军民,为了制造这些火药,已经定点屙屎撒尿近两年时间了。
“摄政王!吴三桂打旗语,说损失太大,请求撤退!”博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见前军旗语,提醒一声。
多尔衮脸色阴沉,沉默片刻,终究挥手道:“鸣金收兵!”
“当当当!”的鸣金声从清军中军响起,城下的清军听见撤退的指令,顿时如潮水一般退去。
这时,陈永福走到城墙边上,看见清军丢下无数燃烧的器械,漫野撤退,不禁振臂呼喊道:“梁军威武!”
“威武!”城上的士卒,不禁纷纷挥舞兵器,大声欢呼起来。
陈永福听着城头的欢呼,心中得意,他不是高欢嫡系,加上投靠的比较迟,所以没有进入梁军核心。
梁军中都说王敬德是梁军中第一善守的大将,陈永福就有话说了,不就是挡住了闯军几次进攻么,真特么会吹牛皮。
这次击退清军,梁军第一善守的大将,就给换他陈永福了。
想到此处,陈永福一挥手,朗声喝道:“把清狗的尸体,给本将丢出城去!”
城外,清军漫野撤了回去,多尔衮眯眼看着开封城,只见城内守军,将一具具清军尸体丢到城外,不禁脸色铁青。
这次攻城可以说相当失败,本以为准备了足够的器械,能够一鼓作气拿下开封,可不想城中物资储备也很充分。
清军的攻城器械,基本都被损毁,北明军损失数千,最关键的是,在怀庆一战损失三千人的汉军正白旗,这次又死了一千,整旗人马伤亡过半,已经丧失战力,只能拉回去休整了。
多尔衮心里清楚,如果不能一鼓作气攻下开封城,后面就得拿人命填了。
一时间,多尔衮面沉如水,黑脸挥手,“回营!”
回到营地后,多尔衮便一头扎入大营,有些焦躁不安的在大帐内来回踱步。
洪承畴等人低着头,只见他一双脚走来走去,地面都快走出一条深槽。
攻城失败,多尔衮面色不善,众人被他晃的脑壳疼,却都不敢说话,以免撞在枪口上。
这时,多尔衮终于停住脚步,黑脸道:“这开封城,一时半会儿打不下来了!现在大军粮食最多吃到来年三月,留给本王的时间不多了,你们可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