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贯接过酒一饮而尽。心仪之人斟的酒是很不一样的,总觉得一杯太少,何贯咽下唾沫。
岑珺:“听说何哥哥带了很多物件,不如抬上来叫大伙一起赏玩!”
何贯的随从很识趣的下去安排。
何贯在别的小孩玩泥巴、过家家的年纪,已经跟随父亲走镖杀贼了。但是面对岑珺,总是没来由的心慌意乱,黝黑的锥子脸又憋得酱红,道:“我来得匆忙,只在库房随意挑了几箱小玩意,妹子不要嫌弃就好。”
岑珺笑着摇了摇头:“不嫌弃!只是…太铺张了。”
何瑞见岑珺如此爽快,言语之间很是巴结:“不铺张!一点都不铺张!这些玉都出自自家的采石场,其它东西也是从原产地以第一手的价格收购。何家镖局走南闯北,没有中间商能赚到我的钱。”
二十箱贺礼从堂前摆到院门口。
岑珺愉快的巡视礼品,挑了支弧形白脂玉簪,玉簪没有任何雕饰,只将中间一截做成弧形,但插在发髻上却像是直的。
何贯陪在一旁猛献殷勤:“妹子真有眼光!这玉质细腻油润,色泽饱满,绝对是上层货。”
岑珺:“珺儿就喜欢这样简简单单的东西。剩下的用不着,何哥哥在抬回去吧?”
虽然早有准备,何贯心里还是很难过,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还回来的道理?你若是不喜欢,留着随礼也好过另外花钱买!”
岑珺:“我家的院子就这么大点,这要往哪搁呀?如果何哥哥不愿意带回去,不若捐了。听说韩神医的药铺近来短缺。”
何贯一怔!
众人纷纷褒扬韩神医的医德。
岑珺:“今天借花献佛。一支玉簪聊表谢意,还望班师傅笑纳!”
班日收得心安理得,倒不是因为救人,岑珺戴走了他的荆簪一直没还。
何贯却是乌云盖顶。
依依谢礼后,岑珺回屋换了套薄装。刚出内室,见何贯站在门口。
“啊…”奂九刚要一声尖叫,就被岑珺捂住了嘴
何贯一动不动,一脸漠然。小妮子反应倒挺快的,真要是把人叫了来,他很愿意负责,何贯轻笑:
“我没有恶意,只想问你几句话,问完就走。”
岑珺示意奂九出去。
何贯:“我到底哪里不好?”
岑珺:“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不好?毕竟我们只见过两次面。”
何贯:“那你为什么拒绝我?”
岑珺:“你指的是你送的礼吗?这种情况,难道不应该拒绝吗?”
何贯:“你喜欢沈安吗?”
岑珺:“我没见过他,只知道他是韩神医的外孙。”
何贯:“既然都不熟,为什么我不可以?”
岑珺:“自古婚姻由父母之命,媒妁之约。我相信我家人的选择。”
何贯:“你是说:只要是你家人的选择,无论是谁你都嫁?”
岑珺:“是!”
“希望你说到做到!”何贯笑得很萧索,没打招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