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大的口气,居然让我交出凤凰画卷,原来真的是您老人家出关,想要回自己的东西了?”白骨夫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白瓷茶碗,鲜红色的指甲在白色的茶碗上透过阳光折射泛着淡淡的亮光。
竹珩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一口一口地喝着手中的旺仔牛奶,一副没眼看的表情。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将视线从窗外移开,转而慢悠悠地落到了对面的白骨夫人身上。
他慵懒地靠在身后的抱枕上轻嘲道:“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因为你这模样变化真大啊。我可还记得八百年前,你当时还是个男人。”
白骨夫人垂眸轻笑了声,眼底多了几分自嘲的意味,抿了一小口茶水后,她细声道:“是男是女,是人是妖都不重要。论起来八百年前,您不还是顶着一副人类的皮囊吗?”
竹珩抬眸看了他一眼,淡定道:“当年我游魂离身,自然是不会保持人类的模样。但是你啊,当真是个废物。”
话落,他注视着白晟云面无表情的将自己手中的罐子捏扁,那双漆黑的瞳孔中多了几分冷意。
白晟云被他这么骂也不恼,她轻轻地将茶碗放在了桌面上,白色的碗边多了一个艳红的唇印。
“若是您今日想要凤凰画卷,徒儿自然是可以双手奉上。但徒儿的这条命,是童雀的,我得好好活着,怕是不能给您了。”他抬眸看向竹珩微笑道,但放在膝上的指尖已经忍不住微微颤抖。
若是这位真的想要他的性命,那他可真就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今日他也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赌。
“住口,谁是你师父!”竹珩有些恼怒的骂道,骂完还恶狠狠地将手中的瓶子砸向对方的膝盖。
白晟云笑了声,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眉眼温柔道:“看样子,顶着雀儿的脸,师父都不舍得下重手了呢。”
竹珩冷哼了声,他垂眸嘲讽道:“谁不舍得下重手,我只是矮而已!”
白晟云:“………………”好一个伤人一百,自损三千的狠招。
竹珩让他气得牙痒痒,有些烦躁地拿起了桌上的甘蔗啃了一大口,但刚没嚼了两下就突然又开始发脾气。
他恼怒将手里的那段甘蔗也一起砸了过去,骂道:“既然都顶着她的脸了,那为何不干脆连名字一起改了!”
白晟云硬生生地又挨了一下,一脸无奈地将甘蔗放回到桌面上,摇头轻笑道:“我不想成为她,我只是想跟她在一起,仅此而已。”
竹珩不想听他说自己有多么深情或者是其他的解释。深呼出了一口气,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又靠回到了沙发背上冷声道:“滚吧,见了你就心烦。”
“徒……小子告退。”白晟云眼看对面那头熊猫都要抄起水果刀了,连忙不敢多说什么话,扭头就跑。
完全不在意自己脚下还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离开步伐相当的矫健以及,轻快。
.
竹珩咽下了一口恶气,转头拿着水果刀就给自己削了一个苹果,边削嘴里还边骂骂咧咧的,看上去相当的烦躁。
以往他都只是放出神识出去查看世道变得什么模样了,唯有八百年前的那一次……
当时一只蠢兮兮的兔子一头撞上了他洞府的结界当场昏死了过去,他本想着这兔子就算再小一只,应该也够他吃两口,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出洞府,那只兔子就让一个路过的猎妖师给捡走了。少吃一口肉对竹珩来说影响并不大,他也便懒得和一个区区的人类计较,只是没想到两年之后,那只兔子又一次的撞上了他的结界。
竹珩本来闲得都快要抠脚了,硬是让这只小兔精给逗笑了,于是便干脆随手助那小妖怪修成了人型。不过小兔子倒是会占便宜,当场便跪了下来拜他为师。
打那以后,那只兔子便时不时的就上山告诉他一些有趣的事情,大概是以外他被困在了结界内,实在是太可怜了,还说猎妖师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做童雀。
他当时就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好端端的一只兔子取什么鸟名,可偏偏太久没有看书了,一时间又取不出更好听的名字。
再后来有一日,那小兔子哭着跟他说,要下山和那个除妖师成亲了,以后便要随着自己的夫君云游四海不能经常来山上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