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珩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沉香蹲在地上一本正经的跟条狗讲话。
似乎一提到穷奇,所有人的神经都变得格外紧张,就连敖望也出了一趟门,说是得回西海汇报情况。
沉香诚恳地开口道:“叔,那这次就拜托你了。”
“嗯!”那条华夏细犬严肃地应了一声。
一人一狗又郑重地握了握手后,才终于出了门。
房子又安静了下来,竹珩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整个身子都向前倒去,吧唧一下栽在了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他无聊地在地毯上来回翻滚着,揪着羊毛喃喃道:“所以说,为什么又只剩下我了。”
吕辞卿得知了穷奇的消息后,就直接出门了,也不知道是去了那里。不过对方随身携带的那个钥匙扣就是用他的毛毛做的,所以他倒也是不用担心会找不到对方。
就在他闲得差点爬起了做一套广播体操时,门被人推开了,沉香和哮天犬又灰溜溜地跑进屋子里关上了门,一人一狗都是满脸通红。
“怎么又回来了?”他翻了个身,侧躺在地上懒洋洋地看着沉香问道。
沉香伸手抹了把脸,一进屋开始翻箱倒柜,边翻边尴尬道:“靠,忘记给我叔拴绳子了,差点没让人骂死。”
竹珩闷笑了声,冲着蹲在门口的哮天犬吹了一声口哨同情道:“啧啧啧,真可怜啊,出门还给被人牵着。”
哮天犬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趴回了地上一副懒得搭理你的模样。
“嘿,你还真就狗讨嫌了,没事别挑衅我叔,就你这种妖怪他一口一个。”沉香嘴上嘲讽了一句。
但也不知道是手忙脚乱,还是脑子一抽他居然忘了自己会障眼法这件事,硬是拎着一根鞋带转身对着哮天犬讨好道:“叔,我这会找不到绳子了,你看这个成不?”
哮天犬:“………………”
竹珩亲眼看到那条狗翻了老大一个白眼后,乐得他直接从地毯上爬了起来,大方地伸出爪子往沉香的手上轻轻一点,替对方将那根鞋带变成了一根拴狗绳。
随后他对着牵着沉香的哮天犬挥了挥爪子,笑眯眯道:“跑快点哦,再晚点他们说不准就要让穷奇给吃了。”
这句话自然是说笑的,就算孟家姐弟灵力真受到了什么限制,但只要他愿意,那两根毛发也能当做护身符替他们挡一次攻击。
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半点动静,也就说明了那两个姐弟至少没受什么伤。
啊,不过那只小蜘蛛就说不准了,毕竟那家伙看起来就挺大补的,至少是要比外面那只小鸡仔补的。
竹珩又翻了一个身,静静地盯着头顶上的竹子吊灯,窗外的风让吊灯上的水晶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他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不管是受到攻击也好,又或者是谁脱离了限制也罢,反正都快点吧!
先前他为了在吕辞卿面前炫技,破那一套九阳聚魂祭的时候动静太大了,一下子就引起了上方的注意。所以他不得不保证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再轻易动手了。
虽然上方拿他并没有什么办法,但到底还是捏到了他目前唯一暴露出来的软肋,若是他再肆意妄为的话……吕辞卿就要被调到其他事务所,成为别人家的副所长了!
呸,这些该死的破规则,简直烦死熊!
“你到底是在生什么闷气啊,一路上连个屁都不放?”谢三戳了戳吕辞卿的肩膀好笑道道。
吕辞卿甩开了他的手,冷声道:“当初是你们通知穷奇离开这里的。可现在我的下属却碰上了他们,并很有可能遇到危险。”
谢三无奈地摊了摊手,他一脸无辜道:“哎,师弟,咱这话可要好好捋一下了。穷奇确实是离开了这座城市,但我们也不可能知道他们会突然回来。”
“而且你看,身为管理员的我,都亲自出马帮你了,这个时候你应该感激我才对,是吧,司丞?”
驾驶位上的司丞认真地点头应道:“三爷说的对。”
吕辞卿靠在坐垫上闭上了眼睛,不再吭声。他承认自己的确是在迁怒,但谁都没有料到穷奇居然真的敢回来,而且还真就那么巧是出现在荣光大厦附近。
“那御方……”
谢三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再说了。他翘着二郎腿,懒洋洋道:“人家御方老牌事务所了,做任务可都是带着记录仪的,清清白白。而且你也知道的,司路和也算是你们事务所的前辈了,人家保不齐就是特地回来狙你们的。”
吕辞卿呼出了一口气,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口袋里的熊爪钥匙扣,努力地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半响后,他抬眸看了眼驾驶位上的那个少年,轻声道:“他有驾照吗?”
谢三摆了摆手,哼笑道:“没事,这小家伙十二岁就开始学开车了,稳着呢。”
“………………”
“你好同志,请出示您的驾驶证件。”
在车子被交警拦下时,谢三张了张嘴还想跟自己师弟解释一下的,但看到对方冷漠的眼神后,又默默地把嘴闭上了。
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再刺激对方比较好。
此时的沉香还不知道自己背负着整个事务所的希望,他正在认真的和荣光大厦门口的保安进行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