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爷子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道:“我也知道那小子看见我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无非是知道了些什么但又不能说出来,担心我会出什么事情。不过你家老爷子如今一把年纪了,早就没有你们年轻人这么多顾虑了。”
“师父,这话您就说的不对了,你这才哪跟哪啊,就想这么长远的事情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谢三调侃道:“而且司路和真要有这么玄乎,现在也不会在押送车里坐着了。”
黄老爷子轻轻地拍了拍大腿,苦笑道:“应该说他要真没那么玄乎,现在就不会在里面待着了。”
竹珩打了个哈欠,只觉得他们这种说话还要避着司机的聊天方式实在是太无趣了。
他单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有些漫不经心地吹了声口哨,原先坐在另一边车门的吕辞卿突然就跟中间的黄老爷子换了个位置。
吕辞卿看着突然出现在身旁的竹珩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似乎自从那次炸完游乐场之后,对方做事便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黄老爷子见状也忍不住乐了出声,他还真是好多年都没有看到这么嚣张的人了,大马路上施术居然就只是为了换个位子。
竹珩懒洋洋地将脑袋砸在了吕辞卿的肩上,好奇的问道:“你跟那个秃子有什么过节吗?”说起来,对方先前的那一脚还真的挺帅的。
“回去之后再跟你细说。”
也许是因为早就清楚反抗并没什么用处,吕辞卿后发现自己如今居然已经习惯了竹珩以人型的模样,跟自己这么近距离接触。
虽然车厢内的其他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但他觉得自己应该迟早也是能适应的。
在车子开到了偏僻的郊外时,司机挂在方向盘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
“各队注意,押运车故障!各队注意,有人……”
竹珩按下了车窗,好奇地将脑袋探了出去,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种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场面。
只见前方的押运车的四个车胎都已经干瘪,应该是无法再开动起来,那群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都围在车子附近,谨慎的打量着周围。
一个穿着维修工服的男人正忙碌着用工具准备换备用车胎。
谢三回头看着黄千山抬了抬下巴问道:“老爷子,怎么说?”
黄千山双目慢慢地闭了起来,他沉声道:“年轻人啊,还是下去活动活动吧。”
他话音刚落,谢三便打开了车门,往押送车的方向走去。竹珩思索了两秒后,也打开了车门拉着吕辞卿一起去凑热闹。
“诶,我说的是年轻人下去活动,你跟着过去去干嘛?”黄千山看着他调侃道。
竹珩潇洒地将车门关了回去,然后一脸理直气壮回道:“瞎说什么呢,我也还只是一只小妖怪呢。”
司路和面不改色地靠坐在押运车的墙壁上闭目养神,倒也不是因为他太过于相信竹珩的实力而感到有恃无恐。
而是只要一睁开眼睛,他就能看到自己“童年故友”正阴郁地注视着自己,物是人非这四个字他已经说了太多遍了,真的累了。
“哼,你倒是不慌不忙。”司通达嘲讽道。
啧,就连声音都那么的难听。如果不是因为如今只剩下一条手臂的话,司路和是真的很伸手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什么情况?”谢三用脚踹了两下押运车的车胎。
他发现除了瘪下去以外,这个车胎似乎并没有破损,甚至连个针眼大的小洞都没有,就好像是车胎里的气是被什么东西隔空抽了出去。
竹珩整个人都像只树袋熊一样,懒洋洋地挂在吕辞卿的身上,一副准备看热闹的模样。
唯一让他觉得有几分惋惜的是,来劫车的居然不是穷奇,他原本还以为会有一场不得了的感情戏呢。
“要帮忙吗?”吕辞卿也发觉了躲在暗处的那些人,他低声问道。
竹珩想了想,摇头道:“还是算了,我们看热闹就好了。”
谁知道躲在暗处的是司路和的朋友还是敌人,要真的只是单纯来救人的,被他们动手给宰了岂不是怪尴尬的。
“bng”
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吕辞卿几乎是第一时间伸手捂住了竹珩的耳朵,随后镇定地回头看向了他们原先坐着的那辆白色轿车。
车顶因为爆炸已经燃起了大火,车头前的油箱因为破损还滴答地在往下漏着汽油,呛人的灰色烟雾中带着灼热的火光,就像电影里最完美的爆炸场面。
哦,居然是声东击西吗?竹珩捂着鼻子若有所思地想到。
“老师”
押运车内,听到外边动静的司路和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他有些绝望的冲着车门外大喊道。
“………………”
众人目光呆滞,一脸懵逼地看着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还扛着司机的黄老爷子,正慢悠悠地向他们走来。
真大爷,从不回头看爆炸。
司路和:这片真心终极还是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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