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笛声很奇妙,既带着缠绵,柔长,恬淡的安逸,又忽而激荡,澎涌,让人心神激荡……既像温柔的千言万语诉不尽的衷情,又像霸道,生死与共的决绝……
巫白雨吐出一口浊气,身体彻底放松,冰潭的水不知何时,已经不那么冷了,甚至慢慢回了温。
笛声宛若卷来三月暖风,恍然而过。巫白雨觉得划过自己身体的不再是那死冷死冷的冰水,而是一段丝丝凉凉的蚕丝冰绸。
上善,若水……上善若水……
只有若水,才是上善……有形却无形,极柔又极刚……
那笛声像是缥缈的带路人,引着着巫白雨向前,她的脚下是宛若明镜的水面,每走一步,脚下就泛起一卷波纹,一圈一圈,层层叠叠,轻轻荡开来,绕着笛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然后,终于触及到了某个神秘方向……
巫白雨的眼前恍然亮了。
笛声悄然歇了……
巫白雨缓缓地睁开眼。
不知何时,容燎已经站在了潭边,面带微笑,静静看着她。
巫白雨还在那神奇的梦境中,久久舍不得回神。
“真好……”她喃喃道。
“是笛声,还是冰潭?”容燎问道。
巫白雨回了神,说道:“都好……”
“夫人感受到了?”容燎问道,眼神是心领神会地肯定。
巫白雨点了点头,捧起一把冷水,脸上带着笑容:“像水……”
“不错,像水。”容燎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巫白雨道:“水就是这样,明明无形却千变万化,它可以是冰潭,可以是小溪,也可以是大海汪洋。如果愿意,它还可以是冰川……是迷雾……是霜雪……”
“夫人,恭喜你。”容燎道,“我们可以继续往下学了。”
巫白雨从冰潭中出来,吸了吸鼻子,问道:“刚才的笛子是你吹的?”
容燎摇了摇头。
“那是谁?”
巫白雨觉得有些新奇和小惊喜,毕竟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曾经她就被这段笛声拯救过,这次竟然还能听到。
若不是容燎,那是谁?巫白雨扫过潭边上的人,没人拿着笛子啊……
就在巫白雨不解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萧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