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来京更是费劲心力帮着物色人选,处处为她着想。
苏夫人一拍桌案,怒声道:“说,为何吩咐春燕去荣兴酒楼?”
秦月筝抬眸望了一眼凡叶儿,才开口解释道:“那日和叶儿妹妹去雀儿街时,一男子险些将我撞倒,又怕伤了觉察不出,便说日后可去荣兴酒楼寻他。”
苏叶低头看向凡叶儿,眼神似是询问。
凡叶儿一脸懵,摇摇头。
“难道苏府给你请不起大夫?”怒吼骤然响起。
苏夫人强压下愤怒:“伤着哪儿了?”
“未有受伤。”秦月筝微垂着头,看不出表情。
现下秦月筝所说与春燕还算一致,苏夫人继续发问:“那为何仍要去?还有,书信是何内容?”
信中所写春燕并不知晓,秦月筝垂眉,平静说道:“今日在灵安寺,从苏哥哥口中得知那日的男子竟是四皇子。就想着本也是意外之事,便书信一封告知身体无恙,毕竟四皇子身份尊贵……”
听至此,苏夫人再也压制不住胸腔那团火,直接打断秦月筝,将折扇狠甩在地上,大声怒斥:“好一个告知身体无恙!若是平常书信,四皇子怎会赠与你信物!”
春燕浑身颤抖的愈发厉害。
而秦月筝听着苏夫人的训斥却不为所动,只盯着脚下的折扇,眸中泛起意外之色。
“你小小年纪,竟然就敢与人私相授受!”
苏夫人见秦月筝脸上毫无悔意,更觉得今日自己提及姜学士之事可笑,闭了闭眼,吩咐道:“来人!”
在门外守着的一众丫鬟,全都进了厅堂,曲膝道:“夫人。”
“把这主仆二人拖回去,没我的吩咐谁都不准放出来。”
苏夫人的语气甚是冰冷。
“是。”
两个得力的丫鬟走至秦月筝面前,曲膝道:“表小姐,得罪了。”
随即一人一只胳膊,架起秦月筝便要往外走。
突然,秦月筝拼命挣扎起来,放声尖叫:“滚,放开我!”
声音尖锐刺耳,划破所有人的耳膜。
春燕低垂的头,几乎贴近了地面。
秦月筝纤瘦的身子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将桎梏她的两人挣脱开,转身捡起折扇,双手紧紧攥着,两道秀眉拧起,唇边却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两个丫鬟被秦月筝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时唬住。
苏夫人怒不可遏,立时起身,颤抖着手指着秦月筝,失落道:“你既想攀龙附凤,不满意姑母帮你所选之人,那便就此作罢!”
转而目光凌厉,又看向两个丫鬟,声音陡然拔高:“去,把她的行李也一并收拾了,明日一早便送回新乐县。”
见苏夫人大发雷霆,两人忙应声上前,死死拽住秦月筝便又往门外拖去。
凡叶儿大惊失色,如泥塑娃娃般戳在那儿。
就在这时,秦月筝蓦地伸手扒住门框,指甲抠着木板,发出刺啦——刺啦——挠心的声音。
扭头瞪着凡叶儿和苏叶的方向,眼神中透着凶狠,疯狂得不断嘶吼:“都是你们,都是你们……”
凡叶儿吓的身子往后一颤,未曾想过往日里轻言细语的秦月筝会这般狰狞恐怖。
苏叶伸手扶住了凡叶儿的肩膀。
秦月筝极尽癫狂的声音渐渐散去,厅堂内恢复了方才的宁静。
苏夫人单手撑着额头,双目紧闭,久久不语。
“母亲……”
苏叶面露担忧。
苏夫人缓缓睁开双眸,开口道:“带着小叶儿一道下去吧。”默了默,又低声叮嘱:“此事先莫要让你父亲知晓。”
“是,儿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