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弦歌向来会安慰自己,傅远山对她的态度奇怪总有解开的一天,何必自寻烦恼,至于喜云被迁出傅府,她到是乐得清闲,左右那些礼仪苏嬷嬷都已经教过她无数遍,即便她平日里不喜遵守,却也不是全然不会。
更何况赴宴这种事情,大家都是大家族里长出来的人,谁还不知道规矩呢?讲解了一天也足够了。
傅弦歌所疑惑的是,按照清思所说,是傅远山亲口说要把喜云迁出去的,他一个刑部尚书,怎么对内宅的这些事情如此上心?这可就不同寻常了。
清思一边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都说了,一边还在喃喃自语着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清和道:“老爷不过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也算不上对这些事情关心吧,咱们是不是想多了?”
傅弦歌还没说话,方世隐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主子,查到了。”
“进来吧。”
话音刚落,方世隐便飞快地将窗子掀开一条缝,敏捷地钻了进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思思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方世隐,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清和看她一眼,笑着给她解释了一句“这是姑娘的暗卫”。
“今日南阳世子果然入了宫,上次没得出身份的那名宫女确实有一定身份,却不是娘娘们身边伺候的,那是司衣局的女史落展,管的便是宫里的首饰头面,世子说那次她与那雪林并不是一同出宫,想必是路上遇见了,那雪林便请落展掌掌眼,看一眼薛贵妃所要的头面。”
傅弦歌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猜测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方世隐又说道:“还有那喜云,下面的人报上来说她才刚一回去,后脚便来了一个女子登门拜访,那人带着兜帽看不清楚面容,但看身形应该是个年轻女子,他们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那人才出来,在城中转了许多弯子最终却是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如此鬼鬼祟祟,定不是什么好人!”
在清和眼中,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好人和坏人这两类了,虽说平日里看着比清容要稳重些,可清容好歹是随着千川阁一起成长起来的,而她一直跟在傅弦歌身边,越州的庄子上傅弦歌是唯一的主子,也根本不存在什么恶奴欺主之类的事情,因此骨子里还保留着一丝天真,在这些阴谋诡计上,就连清思也比不上。
“皇宫里的人为何要派一个教习嬷嬷来傅府?如果是想要刺探傅府的消息,一个初来乍到的嬷嬷自然比不上府里头的普通下人,这岂不是舍近求远?”
方世隐“咦”了一声,对于傅弦歌新收的丫鬟十分感兴趣,凑过去看了她好一会,就在清思莫名其妙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的时候方世隐才又退后一步,摸着下巴认真评价道:“啧。”
“‘啧’是什么意思?”
清思原本因为他的行为正怀疑自己是否有什么不妥,结果半晌却只等来方世隐这么一个带着不明意味的语气词,也顾不上这人是谁了,追问道。
方世隐耸耸肩,两手一摊:“无话可说的意思。”
明明是一句不带任何褒贬意味的话,但清思却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怒视方世隐,这家伙故弄玄虚了半天结果却只有这么一句,根本就是故意找茬,傅弦歌一看这情况就觉得要遭,及时打断二人,问方世隐:“既然那人不是来傅府打听风声的,那就是别有所图,可还有其他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