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邦宪在西崖岭扎根百十来年,与当地领主关系也不错,所以回山没两日,领主便上来问候。
不过秦邦宪回山不过隔了一夜便又离开了,只是交代赵晏不可仗着修士身份胡作非为。
秦邦宪的洞府看起来不过就是寻常的乡野人家,几件茅草屋,四周用篱笆围上。半点也看不出这是堂堂巩基期的修士。
牛二他们赵晏在路上也没遇到,不知何时才能到达西崖岭。不过柳青青既然受她邀请便不可不照顾。
询问了秦邦宪得知以洞府为中心方圆十里的土地都是领主供奉给秦邦宪的。
方圆十里也是有接近三万亩的土地,秦邦宪不事耕作,任其荒废,加上有领主的禁令,凡人也不敢来此开荒。
赵晏简单看了下开耕出四五千亩适合耕种的土地也是容易。以赵晏所处的地球时代,有机械有化肥有农药,这多田地养活两三千人也是可以的,放在现在养活四五百人也是凑活。
赵晏身单力薄也没趁手农具,暂时也没急着开荒。先是伐木割草在小院内为柳青青搭建一个窝棚,然后又是烧砖垒灶,盖了个厨房。
秦邦宪不用吃饭,赵晏与柳青青可是好多日没吃过饱饭。方圆十里生态系统倒是挺好,野生动植物众多,这倒是为赵晏添了口福,随意便抓到几只野兔。
什么是幸福?
柳青青觉得现在就是,有一个男人,有一个为自己忙碌的男人,再有一个家。家里虽然不是富丽堂皇,可也能遮风避雨。没有繁重的劳役,没有吓人的田租,简简单单的整个世界就两个人。
看着赵晏一头汗水的模样,柳青青多想就这样过一辈子。即便没有锦衣玉食,即便没有崇阶华宫、歌舞儿女又如何。何况这些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只要可以与眼前的人就这么生活一辈子,哪怕代价是下辈子成了畜牲也是愿意的。
只是随着领主的到来,柳青青这点念想自觉不可能实现了。
这日赵晏正在院子里削木棒,准备挖坑补下陷阱将发现到的那头大野猪抓住,却见院外来了一行人。
赵晏起身与他们打了照面才知来者乃是西崖岭的领主。
秦邦宪走时也说过领主这两日可能回来拜访,赵晏作为弟子可代师接客。
各自叙了身份,赵晏便打开禁制请领主进院。
领主是位四十来岁的男子,名叫赢伯师,身高八尺,紫髯豹睛,方脸浓眉甚有威严。
不过修士作为超然的存在,赢伯师在赵晏跟前也没有摆起贵族的谱。赵晏嫌草屋逼仄,便拿了几个板凳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五赢伯师说话。
柳青青猛然听到来着竟然是一位领主,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身为贫民与领主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柳青青平常能够接触到的大人物也就是牛二这样的地头蛇,今天竟然可以与领主近距离接触,而且这位领主还对她点头微笑。
虽然已经知道赵晏是一位修士,可赵晏平日表现的太过接地气,一点也不像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长,这让柳青青亲近下以为两人是一个阶层的人类。
赢伯师的拜访,让柳青青意识到原来两人之间竟有如此之大的鸿沟。
柳青青此时又想表现自己,显得自己是为贤内助。又自惭形愧恨不得让自己消失的远远的。眼看两人已经坐下,柳青青只好拎起一罐凉白开放在两人跟前,然后在院内假装偷听他们的谈话。
赢伯师精通史书,谈吐不俗,引文用典信手拈来。只是作为典故都有出处,赵晏不知此界的历史,往往听的一脸懵逼,不明白这位领主大人说的是个什么意思。
史书记录着一个文明的活动进程,何况此界具有三万年的文明史,里面充满了智慧的宝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