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盼子心切”的石榴,顾盼长舒了一口气。
好在接下来的几天四爷没往小楼这边来,而是顺着福晋排的日子,挨个儿的卖力干活儿去了。
等过了大半个月,四爷再来这边的时候,顾盼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心底发出了雀跃的声音。
不是想男人想的,是想吃的想的。
许是一开始的新鲜头没了,亦或是四爷脑子清醒了,觉得什么“送子姑娘”就是扯淡,总之小楼这边的特殊份例已经被撤了,恢复成了正常格格该有的份例。
顾盼想着也就是自己心态好,要不然这落差多叫人难受?
所以啊,四大爷不在的这些日子,自个儿虽然小厨房开着,大厨房供应送着,但吃过了皇子专用膳,现在总觉得嘴里少了点滋味。
更别提那小太监是江浙人,做菜就喜欢甜滋味,腻味的要命。
这不,人刚进来,就见到顾盼眼神里带着光,不由笑了,“这么盼着爷来?”
顾盼非常殷勤的端茶倒水,笑眯眯的:“哪个女人不盼着爷去自个儿屋?”睡不睡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待遇啊!
人活着卖力干活是为啥?还不是为了多挣点钱,享受更好的待遇?要不然她拼死拼活的,把自己小命都拼没了是为哪般?
没想到四爷听了她这话,脸色呱唧一下就沉了,斥了一声,“胡闹!”
苏培盛赶忙把伺候的人撵了出去。
见屋子里没旁人,四爷叫人坐过去,声音不大:“怎么,这半个月的规矩没学好?青天白日的,你说这话……说这话像话吗?”
这顾氏也真是,便是真的这般想爷,晚上自然有时间慢慢儿的说,何必当着一屋子伺候的人说这么露骨的话?
万一叫哪个嘴不严的传了出去,她这般……这般急切,名声还要不要了?
最重要的是,要是不小心传到外头叫兄弟们知道了,他堂堂皇子阿哥的这张脸往哪儿搁?兄弟们不得以为他连一个女人都满足不了?
虽然他对贝勒府的把控很有自信,可她好歹也是爷的女人,这般不庄重,叫下人看轻了对她也没好处不是?
说实话,顾盼被他训懵了。
这段日子的经历叫她知道,只要安安分分的,这位爷基本不会为难人。
所以吧,不管他是一时生气还是经常生气,在明白自个儿啥事都没干的情况下,偶尔被挤兑两句,顾盼也是不害怕的。
只是没想到,自个儿就说了那么一句盼着,他就又生气了?
“爷,妾说的也都是心里话。”想的真的想,不过不是你以为的想。
看来这位爷心里不怎么纯洁啊,难道她就不能单纯的想念他?
真是的,清清白白一句话,非整的带了色儿!
四爷抿了一口茶水,嗯了一声,“往后自己注意些,有什么话等没人了跟爷怎么说都成,下人也是人,莫叫人嚼咕你。”
可心里还是自得的,贝勒府的女人们其实姿色都不错,这顾氏虽然出身不怎么好,可姿容却是上佳。人嘛,甭管男人女人,见到好看的人总是有那么一点宽容度的。
顾盼笑了:“爷说的是,是妾不好,往后定会改的。”呵,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嘴角的弧度!
其实四爷你心里还是高兴的吧?
个闷骚的!
四爷心说你能晓得改爷就知足了,又想着她的出身不好,若是有了孩子,顶天了也就是庶福晋,等闲出不了门,眉色便缓了下来。
“罢了,只要规矩都记得,其他的爷也纵着你。只一点,在府里对福晋她们尊敬些,都是比你先进来的,你懂事些,她们也不会害你。”这会子的四爷还没有什么野望,想着自己现在就是个贝勒,往后等太子登基了,总能熬上去。
可不管怎么熬,这顾氏最多也就是庶福晋,既然教不会,就随她去,反正也不需要她出去交际。
顺道儿的捏了捏她的手,“女子都爱美,爷虽然不是那等喜欢细腰的,可你也克制一些,别每次都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你瞧你这手,都快有肉窝窝了。”
这话听的人就不高兴了,顾盼眼睛瞪的圆圆的,倒也没故作娇憨,只非常诚实的说了:“爷喜欢不喜欢?妾觉得天天吃到好吃的便心里高兴,心里高兴了便没什么烦恼,就不会成天挂着张脸。”
要不然呢?不惦记吃的惦记你?惦记时间长了成真了,那心态不得扭曲了?
“再说了,妾瞧着爷挺喜欢……”话没说完,嘴就被捂上了。
顾盼将人扒拉开,大喘了几口气,顿时就不乐意了,“是爷说没人的时候能说的,这会子没旁个,也不能说?”
咱这辈子基本都这么着了,拴你身上了都,还不让人说一说调节气氛的话,好进入主题?
四爷没好气的拍了下她的手,“祸从口出!爷便是纵着你,那你自个儿也得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就是福晋心善从不为难人,换了旁个试试?这般口无遮拦的,若是形成了习惯,你说到时候是谁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