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品牌的头排座位有点小差异,不过基本都是这个数。”
身后似乎安静了几秒。
估计那位林小姐在心里换算单位,片刻之后追问:“虽然贵了点,可是我们家”
“不是所有人为了看秀都能不眨眼的。”
林霜抿了下唇,“你看一场两场能花这么多,除此之外,整个人生就是看秀不过别的了?”
或许是林霜忽然冷了脸,林婧有点不大开心,只闷闷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不过想来,被当面打消念头,还是有些尴尬的。
眼界低的人只有面前的一亩三分地,池颜无声抿了下嘴角,心想这位林小姐还真是刚认祖归宗就压不住攀比之心,肤浅得令人可笑。
接近开场,摄像机在观众席游走一圈回到主舞台上,池颜这才换了个更舒适的坐姿。
她这儿刚好是型台的转弯处,是模特定点停留的方位。
流动的光源如同水波,推着每个模特的脚步准确往前踩点。
转过型弯后,光影一闪,池颜下意识眯了下眼。
相隔半个舞台外,她似乎看到了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因为在影像资料里见过几回而熟悉,陌生却陌生在她从没见过本人。
女人身上披着深色毛呢斗篷,年过半百依然风韵犹存。
这会儿正偏头掩唇与身边男人轻声低语。
与池颜想象中的温仪相差无几。
虽然从没见过温仪,但池颜是见过梁砚成的父亲的。
很显然,与她一起神态亲昵的男人并不姓梁。
温仪的名字在梁家很少被提起。
池颜不用猜也知道她不受梁老爷子喜爱。
异国他乡第一次相遇,不说一声似乎有违人伦。
说吧,又不知道对于梁砚成来说,他这位母亲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叫她怎么开口,难道给木头发短信说,我好像看到你妈跟别的男人一起看秀?
犹豫再三,还是作罢。
而远在国内,网络如此发达,关注时尚圈的人多少看到了巴黎现场的路透图。
早期歌星温仪忽然现身时装秀瞬间成了话题,本来与之齐头并进的,还有坐在首排惊为天人的某神秘女性。
只是通稿还没发出,就被中途截断在了媒体公司。
梁氏集团顶楼。
易俊兢兢业业地汇报着巴黎那边的情况:“夫人的照片都截下来了。
现在网上没有炒作的。”
“嗯。”
男人用拇指摩挲着镜框,没再开口。
易俊心下踌躇,又问:“那关于温”
涉及到小砚总家事,他没敢往下说。
果不其然,小砚总脸色微变,手指倒扣着重重敲了几下桌面。
咚
咚咚
梨花木桌发出沉闷的响声,易俊听着声响心下不安,越站越直。
半晌,男人终于开口:“不用管。”
易俊如释重负,终于松了口气:“是。”
汇报完工作,易俊刚打算往外走,没想到身后有道声音叫住了他。
“等等。”
他立即转身站直:“您还有什么吩咐?”
梁砚成:“飞机申请了哪天的航线?”
易俊没转过弯来,足足有好几秒,他仿佛听到自己大脑飞快运转的声音,然后后知后觉明白了小砚总话里的意思。
飞机哪天的航线可不就约等于问夫人哪天回来么。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感觉自己摸到了顶头上司温情的一面。
掐出个日子后万分自信地答道:“夫人周日下午抵达陵城,您需要备车去机场吗?”
“”
眼神无声对视的刹那,易俊差点滴下冷汗。
如果他有读心能力,大约能从对方漠然的神色中看出几个大字:你知道的太多了。
然而他没有,以上只是他的猜测。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改口:“那边申请了北京时间周六夜里的航线。”
“嗯。”
男人神色缓和许多,“前几天说的事”
“整个陵城的犬类学校我都仔细打听过了。”
易俊语速很快,更像是在将功补过:“平时周一到周五白天有训练班,也有定在双休日的游泳、长跑、飞盘兴趣爱好班。
根据您的要求,我暂时与那边预订了私人一对一小课。
您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说起来这事要追究到前几天。
易俊去家里送文件的时候,听到管家不小心与小砚总提了一嘴犬类学校的事。
彼时小狗正躺在露台边晒着太阳边用后腿挠耳朵,一副狗生惬意的样子。
管家话落,小砚总往露台冷冷瞥了一眼,突然来了兴致开口同意:“它确实要学些规矩。”
小狗嘤一声翻着肚皮换了个更闲散的姿势晒另一边,丝毫不知道即将到来的狗生疾苦。
易俊当了如此恶人,仍然深表同情。
他静静等着听小砚总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短暂沉默过后,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问:“没有寄宿?”
易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