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提醒吗?
是转给林婧的。”
她闭了闭眼,继续道:“或许你更习惯叫杜婧。”
池颜越说,越是发现他眉头紧蹙,像是找到了心虚的表现。
她索性转身,脊骨抵着梳妆台边直面他。
“骗我很有意思吗?”
她问。
池颜一口咬定他从中欺骗,梁砚成心有无奈。
他不是善于解释的人,第一反应是让易俊去查一下,每个月那笔开支到底是什么东西,和林还是杜的什么婧有什么关系。
不过当务之急,他太太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
在他沉默的这几秒,她兀自笑了一声:“我觉得之前每次习惯性帮你开脱,真的很可笑。”
她的声音很飘,明明处于同一个房间,他却觉得如云似雾捕捉不到。
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昨天回来就冷他到现在,今天又是新一轮发难。
梁砚成放下文件摆到一边,正色道:“你最近好像对我意见很大。”
“是吗?”
池颜平静地说,“我没觉得。”
她情绪好一些的时候,叫他的称呼总是带着亲昵,连说话语气都是绵的。
他以为,他们的关系就该这么发展下去。
然而最近,频频甩他冷脸,以莫须有的罪名挑刺。
他想到某种可能性,语气微凉:“你拿回了大池属于你的一切。
所以我对你来说,没有利用价值了么。”
他们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根刺。
平时大可相安无事,只是刺终归是在的。
池颜闻言反倒笑了:“我还真是你说的这种精致利己主义。
你才发现?”
他抿了下唇,或许是灯光的原因,显得陷在阴影中的下颌线条深邃冷峻。
大概是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他默了两秒,才说:“我不想和你吵。
这件事会给你解释。”
池颜慢吞吞哦了一声,开口:“是花一个晚上去想怎么圆回来吗。”
梁砚成从没见过她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沉寂了许久的表情闪过不耐。
很短暂的一瞬,池颜像是看懂了似的,慢慢起身,身后依然抵着梳妆台。
“是觉得我咄咄逼人吗?
抱歉,我从来就是这样。
不像别人那么善解人意。”
她把别人两字咬的很重,更觉得自己可笑。
不过就是商业联姻,怎么还愚蠢天真地想创造真爱感天动地的奇迹。
是她偏离了原来的路,胃口被养大了,不够满足了,想要的更多了。
池颜垂下眼,说:“其实我并不在乎什么解释不解释。”
这是假的,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像是真心。
“我问个或许听起来有些可笑的问题。”
她顿了几秒,才继续,“你心里有我吗。”
这才是她真正想知道的答案。
她以为自己是很心平气和地问出了这句话,但反扣在桌沿的手指却冷得仿佛没有温度。
太卑微了。
不管是问出这句话的自己,还是等待的那几秒沉默。
而后,男人声音微哑,问她:“那你呢?”
之前或许有几分真心,但在那几秒的沉默中,与时间一起拉扯着四散了。
池颜深深吐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既然我们互相没有感觉,那就谁也别耽误谁。”
她看到他的手指回落在枕边压出褶痕,偏开眼:“各过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