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盛凯的跑车最终跑不过声色犬马。
池颜撇撇嘴,心想:也就是比陵城的夜店大一点,门堂宽一点,好看的小帅哥多一点。
她偏头:“就坐一会儿,晚点我就回了啊。”
盛凯边走路边听着电话,闻言朝她比了个的手势:“行,姐姐。
今天我就给你安排到位了。
包您一会儿不想走。”
八楼包间门口。
盛凯一转头碰巧看到老熟人,热情洋溢地朝那边打招呼:“华总,你怎么在这?”
被称为华总的男人穿着家经典花格衬衫,哟了一声:“小盛总?
这么巧,这位是”
“可别瞎想。
这是我陵城的客户,池总。”
他抬手抛过去一根细烟,笑:“在外边是池总,私底下是我池姐姐。”
池颜不动声色打量着来人,点了下头以示招呼。
那边华总一惊一乍,又发出一声感叹,双手合拍:“巧了吗不是,我今晚也招待个陵城来的客户。
不过人还没到,估计才下飞机,我先跟你们玩会儿?”
“来吧。”
盛凯摊手欢迎,转头问池颜:“仙女姐姐,您不反对吧?”
“随意。”
池颜没打算玩多久,点头同意。
她听到盛凯转头跟夜店经理说了两句,夹在音乐背景声中模模糊糊,隐约只听到“兄弟俩”什么的。
再回头,两人已经说完,经理点头哈腰一个劲地殷勤把人迎进包厢。
她随手点进手机,看了看聊天记录。
今天还真是稀奇,梁木头一整天一条消息都没有。
京城的夜热闹繁华。
黑色宾利停在这栋充满灯红酒绿的建筑面前时,易俊还有些晃神。
不过很快,他心都凉了。
他大概知道,下个月要谈的合作案临时调到当周,多半就是谈生意,顺便
不对。
多半就是接夫人回家,顺便谈生意。
华总只说舟车劳顿,晚上一起吃个便饭,没想到便饭的地方这么
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看后座男人搭在太阳穴处的手指动了下,赶紧小声提醒:“砚总,地方到了。”
梁砚成掀开眼皮,隔着隐私玻璃都被车外这栋纸醉金迷的建筑晃了眼。
忍不住蹙起眉心:“这?”
“是。”
易俊脑子转得飞快,想对策:“或者我上去跟华总说一声咱们就不过去了,直接回酒店?”
男人敲着指节,像在思考:“既然到了,那上去和他碰个面再走。”
华总收到消息时,人大概已经坐上了电梯。
他赶忙从包间出来,迎到电梯间。
此时正在徐徐上升的电梯内,梁砚成面无表情站在侧边,易俊胆颤心惊守在电梯门口,以防还有人要一同上楼。
刚才电梯在二层停了片刻,上来两个模样相似的男人。
整个电梯瞬间被浓郁的香水味扑满了。
易俊就这么看着小砚总冷着脸不动声色往侧边移了半步。
不过新上的两人很友好,朝电梯里的人各自点了下头,站到一边。
两个人中矮一点的像是有疑问,还在低声问问题。
“不是西装p?
围裙?”
“是啊,单穿围裙。
有的小姐姐就喜欢居家暖男,这得看人。”
“哦,要不我再戴个兔耳朵,看起来暖一点?”
“你就备着吧,要是对方喜欢,就戴上。
大客户,记得多推销一下路易十三。”
“行的,哥。”
两人虽然压着声音说话,但其实电梯就那么点地方。
易俊就看他老板抿了下唇,脸色跟万年冰霜似的。
他当即就有些不好了,心说早点和华总打完招呼就回酒店。
说不定看到夫人,小砚总心情自然而然就好了呢。
电梯叮一声停在八楼。
靠近电梯门的两兄弟朝里边又礼貌点了下头才走,往外一出门,就看见了殷勤等候的华总。
易俊知晓顶头上司心情欠佳,很有眼力见儿地挡在前边握手打招呼。
华总客气地一个劲把人往里边请,易俊身先士卒挡了下来:“不用、您真不用那么客气。
我们砚总还有安排,正好路过跟您打个招呼就打算走的。
特意上来说一声,叫您别等。”
“啊,这就要走啊?”
华总抚了抚花格衬衫上压根不存在的褶皱,可惜道:“我这都订好了。
说来也巧,刚才在这碰到我一朋友,也在这接待贵客,也从陵城来。
您说巧不巧?”
“陵城?”
梁砚成突然出声。
“是啊,要不然这样。
您二位都是陵城来的,咱们索性组一个局,这不大家一回生二回熟回了陵城还是好朋友嘛。”
华总拼命留客:“生意嘛,都是谈出来的。
多一个朋友不吃亏。”
易俊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小砚总单手解了西装扣搭在臂弯上,随华总往走廊走了两步,说:“陵城?
我还没有不认识的。”
华总笑靥如花,点头:“那是那是,说不准啊就是老朋友。”
梁砚成:“叫什么?”
华总眯眼想了一会儿:“倒是没问。
就知道姓池,是个女的,长得特别漂亮,气质也好。
就是傲。”
他慢慢回忆着:“人往那儿一站,从骨子里散发的傲,脸上就跟写着你们不配一样。”
他嘿嘿一笑,“跟您差不离。”
华总抬头,没想身边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脸早就沉了下来,赶忙说囫囵话:“开玩笑,我开玩笑的。
您还挺好相处的。”
好相处个屁。
身后易俊直接凉透了。
包间门一推开,华总在耳边的罗里吧嗦瞬间湮没在韵律十足的音乐声中。
里边光线没有走廊来得敞亮,很容易让人察觉到有人推门而入。
易俊从那道缝隙心惊胆颤往里瞧,差点就地叫人盖上棺材板。
刚才电梯里与他们同时上来的兄弟俩手脚真是快,短短几分钟换上了清一色的小围裙。
底下还是西裤,只是上半身,隐隐从围裙后边透出棱角分明的肌肉来。
兄弟俩一左一右,都围在夫人身边。
于是刚才电梯里听到的什么围裙p、居家暖男、兔耳朵,直接在脑仁里炸开了烟花。
易俊已经不敢抬眼看小砚总的表情,因为从背影,他都看出了杀气。
他在心里数着秒,数到第五秒时。
夫人在里边刷得站起身,朝另一边穿得就很花里胡哨的年轻男人说:“小盛总,我这都结婚了。
你这么安排不合适。”
她义正言辞地点了下头,再次肯定道:“嗯,真就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