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猫叫声怨灵就跑出去了,云叙白跟出去,看见怨灵停在阳台的角落。
这会儿月光明亮可以看到有只猫卡在了阳台铁丝网的小洞里正在用力挤进来它浑身毛发雪白,眼瞳是深海的颜色,盛满星光它一用力,两只柔软的耳朵就会轻轻晃动,前爪鼓起明显的肌肉线条。
“喵”尖锐的铁丝划破小猫的皮肤它尖叫一声,停了下来,张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怨灵无声求助。
这就是上一任房主养的猫!铁丝网的小洞应该是猫在很小的时候钻的,小猫日渐长大,想挤进来就很困难了。
“这猫居然还活着太神奇了。”娇淮的目光完全被小猫吸引了激动地拍了一把云叙白的手。
触碰到云叙白的皮肤娇淮一顿,皱起眉头:“你的手怎么那么冷。”
云叙白抬起手方才被黑发缠绕的地方居然留下了一圈黑色皮肤隐隐作痛看来这怨灵的阴气有些厉害。
云叙白把手背在身后跳过受伤这个问题回答娇淮的前一句:“这栋楼有突出的阳台和空调主机还有攀附着建筑的巨大榕树猫的跳跃能力很强,小心一点爬还是可以活下来的。更容易一点的办法,钻进楼下的某间屋子里,趁人家开门的时候溜出去,这只猫看起来很有灵性,应该挺聪明的。”
不养猫的屋子不会安装那么细密的铁丝网,最多装个防盗网,小猫从空隙里钻进去很容易。
“艰难地逃离了空房子,居然还不计艰辛地爬回来。”娇淮目光沉寂下来,朝怨灵扬了扬下巴:“猫应该是为了她才回来的吧?”
从十四楼爬下去觅食才得以保命,却又因为不舍主人,时不时就要来一次“高空攀岩”回到原来的家里,难怪会变成肌肉猫猫。
小猫被卡住,怨灵很着急,正在掰铁丝网,她生怕难以自控的阴气伤到小猫,动作格外小心。
阴气融开了铁丝网,也染黑了小猫的几缕毛发,它并不在意,迫不及待地钻进阳台,开心地冲怨灵喵了一下,圆滚滚的脑袋一歪,想要蹭蹭怨灵的手。
怨灵反应迅速地缩回手,怕阴气伤到小猫。
“喵喵”小猫扬起脸,眼里有些失落,两只天生柔软的耳朵耷拉着,追着去蹭怨灵,怨灵一直往后退,小猫叫的委屈极了。
娇淮看得着急,忍不住说:“要不我帮你摸摸它!”
怨灵听到声音,转身护着小猫,张着惨白的十指,威胁性十足地盯着两人。
娇淮撇撇嘴,不满地说:“不就是想撸撸你的猫吗,又不是要伤害它,凶我干嘛。”
怨灵听不进去,喉咙里发出嘶哑的低吟,敌意更大了。
“乖,别刺激她了。”已经听不到楼道里的声音,孤魂野鬼应该散了,云叙白打开阳台灯。
灯一亮怨灵就偏过头,似乎不想让他们看清她的样子,她穿着一身校服,上衣沾满鲜血,露出来的皮肤上也有大小不一的伤痕,最致命的伤在脖子上,伤口十分狰狞。
怨灵只是躲了一下,很快就转过头来,一双漆黑的眼睛透过发缝,怨毒地盯着云叙白。
“她怎么只盯着你,不盯我?”娇淮抱着手,调侃云叙白:“看来你比较招仇恨。”
“你猜错了。”云叙白笑笑,轻而易举地反击:“因为你比较矮,她盯你要低着头,脖子会酸。”
娇淮:“…………”算你苟。
看着两人一点紧迫感也没有,眼里没有丝毫害怕的情绪,做出一副威胁姿态的怨灵感觉有被冒犯到,嘴角扯成不愉快的直线,身上释放出更强盛的阴气,诡异的发丝漂浮在半空中,蠢蠢欲动。
云叙白勾起唇角,抬起寒光闪烁的冰饕刃,贴心地问:“怎么,你又想理发了?看来你对我提议的光头还挺心动,我看你掉发严重,剃个光头挺合适。”
原来有理发需求的怨灵那么多,要不想办法把“优秀的ny老师”这个道具弄回来,他可能可以凭手艺在逃生游戏里做大做强,发家致富。
看着云叙白脸上的笑,娇淮就想起他在通灵小镇里忽悠鬼的样子:“你又开始忽悠鬼了。”
“怎么能说是忽悠呢。”热心于给怨灵送温暖的云叙白纠正他的用词:“应该是关心、关爱。”
娇淮笑着睨他一眼:“你把刀放下再说话。”
云叙白抬起刀,怨灵的视线也随之抬起,想到刚刚被削掉的一大撮头发,她心里一痛,悄无声息地退了退。
怨灵虽退了一步,但声势不能输,她战术性后仰,露出半张惨白如纸糊的脸,吐出嘶哑瘆人的声音:“滚出我的房子!”
“撸猫不行,剪头发更不行,我不杀你们,给我滚就好。”娇淮看着她的战术性后仰,试着翻译她的话:“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怨灵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是你把我们拉进这个世界的吗”云叙白凭借她露出的那半边脸认出她就是“工厂后山埋尸案”的受害人之一,当时报纸里伸出一只手把他们拉了进来,应该就是她的手。
“我站在门外的时候,楼道里飘来一张报纸,你当时附在上面还对我一笑留情,我还以为你在欢迎我们呢。”娇淮缓缓眨了眨弧度优美的眼睛,表情和委屈的猫猫一模一样:“不打招呼就把我们弄来,现在又赶我们走,你真是一个无情的女人。”
云叙白拍了拍娇淮的脑袋:“不要乱用词语,什么一笑留情。”
怨灵:“…………”确实是我把你们弄来的,但老子现在后悔了!别问,问就是悔不当初!
拖他们来到这个空间是怨灵的本能反应,是没有经过思考的行为,没想到他们阴差阳错要入住自己的房子,她只好在门外吓唬一下他们,让他们快离开,可是他们没有被吓退。
听他们一通胡扯,怨灵怀疑他们的真实身份是相声演员,但夜晚快结束了,白天她会相对虚弱,到时云叙白对她的威胁更大,她不耐烦地催促:“快滚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