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理与玉藻前同时抬头看,便见一双翅膀遮天蔽日,挡住了所有落下来的阳光。
有几片黑羽缓缓落下,绘理忍不住伸出手接住了柔软的羽毛捻了捻。
微风骤起,木屐悄无声息的落在湿软的土地上,身着洁白狩衣的米白色短发男子合拢身后的羽翼,朝玉藻前微微颔首。
“有什么事吗?玉藻前。”
大天狗直接无视了在他眼里就是个普普通通人类的绘理,径直朝绘理身旁的狐妖打了个招呼。
绘理也没生气。
妖怪的世界一直都奉行着弱肉抢食的守则,所以大天狗对隐藏了气息的绘理已经算是蛮有礼貌的了。
可是玉藻前一点也不买账,甚至还有些不满的将站到了他侧后方的绘理拉到了身旁,然后才毫不客气的问道:“最近是不是有一把剑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你的爱宕山?”
他瞅了绘理一眼,绘理默契的比划了一下剑的长宽大小:“大概是这么大这么长,在这里还刻着两个字。”
不用说长什么样大天狗都知道是什么了,他皱眉:“是不是写了[吞楚]两个字?”
那把剑从突然出现的时空缝隙中落下,被他防备好几天后发现没事,就被送给爱剑如痴的好友了。
“是的!”绘理惊喜又疑惑的问道:“您怎么知道那两个字是什么的?”
大天狗垂眸,视线停留在绘理的袖口:“活的时间长了,便对海外的书籍略有涉猎。”
像是发现了什么,他平淡的问道:“你是从平安京来的?”
绘理顺着大天狗的视线看向了袖口绣着的花纹,忽然就笑弯了眉眼。
她抱着吓大天狗一跳的想法自我介绍道:“我是迹部绘理。”
“同时也是现任天皇。”
……
大天狗无动于衷。
绘理叹了口气,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就听见大天狗平平淡淡的说道:“那把剑不在我手上。”
绘理看去,就看见大天狗打开了翅膀停留在半空中低头。
“前几日三条宗近因为铸造今剑的事情前来讨要我的血液,见他喜欢那把剑,我便赠与了他。”
“现在三条宗近应该已经回到平安京了吧。”
三条宗近?
绘理绞尽脑汁才从脑海深处扒拉出这人是谁。
不就是今剑石切丸岩融甚至还有天下五剑之一的三日月宗近的铸造者吗?
……
绘理沉默了。
大天狗看着女孩陷入沉思,便没打算多做停留。
他本来是因为发觉了玉藻前的妖气才下山来查看一下的,发现一个应该是自己后人的小姑娘只能说是意外之喜。
大天狗又看了一眼似乎有点小只的小天皇,心神一动,几片黑羽自己编制成了粗糙的手链在女孩的手腕上打了个结。
“算起来我也是你不知道几代前的祖宗。”米白色短发的清俊男子眉眼仍然平淡甚至于有些冷漠,可语气却带着一丝对小辈的关心:“虽然不知道玉藻前为什么会跟在你身旁,但是他也不会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
“你可以用这手链在危险时刻呼唤我,也可以保你一命。”
绘理眨眼,刚刚没吓到大天狗的恶趣味又浮现上来了。
“祖宗唉。”
绘理毫不见外的唤道,牵着玉藻前的手一脸认真:“忘记和您介绍了,这是玉藻前……
“我还未过门的皇后。”
大天狗:……
大天狗:瞳孔地震.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