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会派人过来送你回华夏,希望你信守承诺!”
李淮一农叹了口气,大步朝着门外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作着保证:“你放心,我与柳疯子有过命的交情,既然是我请他过来看风水,我就会安然无恙地将他送回华夏去!”
我看着李淮一农逐渐远去的背影,喉咙冷咽的心情很是复杂,一句话也说不出,一直到他们彻底离开,我的脑中仍是一片空白。
“六哥,你真的打算听那个糟老头的话,回华夏?”
阿柴走到我身边,他还是有点蒙,他保护了我三年,却一直不知道柳老头的事情。
唯一知道的是,我来扶桑隐居,是为了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我没有回答阿柴的话语,失落地坐在檀木椅上,点燃了一支华夏品牌的香烟,在烟雾一阵飘浮之后,我的目光落在了茶桌上那张泛黄的黑白照片上。
一个人的样貌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会产生很大的变化,但一个人开心时的笑容,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我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张黑白照片,当我看到年轻时老头子那灿烂的笑容时,满脑子都是他挥之不去的身影…
从我记事开始,我就一直跟在柳风痣身边了,他待我很好,就像老父亲那样。
在我的印象里,柳老头是一个严厉称职的老师傅,关于风水的知识基本上是倾囊相授。
柳老头身形并不高大,有点驼背,还喜欢抽雪茄,手脚经常哆嗦,可打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
记得有一次,他叫我用罗盘勘测一块阴宅山地,我只是在点地的时候,偏差了0.01毫米,他便痛打了我一顿。
可他每次打完我,都会在我的枕头下面,偷偷地放着一瓶祖传的蛇胆药酒。
而且第二天早上,总能看到桌子上摆满各种我喜欢的菜,是他亲自下的厨……
就这样想着,一直到香烟烫到了我的中指和食指,我才从记忆里回过神来。
我将那张黑白照片放回了怀中,当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柳老头待我如亲生儿子那般看待,如今他被人掳走,我怎么能轻易离开。
“阿柴,把你的手枪给我!”
我伸出左手,示意阿柴将手枪交给我,这种情况,我不可能因为答应了李淮一农,而就此离开。
我本就是一个性格刚毅的人,阿柴看到了我的决定,也不阻止,将他的那只博格曼左轮手枪,迅速递给了我。
我将手中的左轮枪放入怀中,然后,从一个抽屉中,拿出一把三环短刀,简单地收拾一番后,大步奔向门外。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阿柴向我问了一句,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我是要去追踪李淮一农。
“不用!你帮我告诉戒一君,就说扶桑富商李淮一农来找过我就行!”
我应了阿柴一声,这种事情太过危险,我不愿意他掺和进来。
如今,唯一能帮上忙的,只有石谷戒一了。
石谷戒一是我在扶桑的一个要好朋友,也算是我的挂名师弟,我们是在华夏时,跟着行斋寺的三月主持,一起修习茶道而认识的。
石谷家在扶桑是一个大家族,靠着卖烟丝茶叶发家,在扶桑极具实力,他的家族子弟,遍布全球,消息网异常灵通。
我与戒一君的关系非常之好,我在奈月城的这座庄园,便是他赠与我的厚礼,而且,他也是为数不多的,知道柳老头失踪的人之一。
这三年来,戒一君在我寻找柳老头这件事情上,既出钱,又出力。
所以,只要戒一君知道了我的境遇,他是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而我丝毫不担心,阿柴会通知不到戒一君。。
阿柴虽然平时做事鲁莽,但是一遇到大事,马上就会变回一个胆大心细的雇佣兵,特别能稳得住。
我唯一担心的是,我追不上李淮一农,因为现在距离他们下楼,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庆幸的是,当我奔出楼下那条数百米的小巷,走出街道时,刚好看到有一辆银灰色的,崭新的小轿车从我面前驶过。
小轿车的车头上有一个抢眼的标志,那是一个银色的圆圈加上横着的V字,这是扶桑的一个知名品牌。
而一个代步工具,因为有了这个显眼的圆V标志,价格贵得极其离谱,少则要百万华夏币,多则上千万华夏币…
当那辆银灰色轿车经过我身旁时,我立马断定那辆小车里面的人就是李淮一农。
倒不是因为那辆小车价格昂贵,而是因为,在小车的上空,有一只十分雄壮的北美白头鹰,紧紧追随。
“帮我跟着前面那辆银灰色的小轿车!”
我马上拦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坐在后副驾驶的座位上,并系上了安全带。
那位出租车司机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些什么,然后,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踩了一大脚油门,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