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安东夜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长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向酒庄内走了进去。
“卡奴天,看着这个狡猾的土夫子,我去跟安东夜这个小人谈谈!”
塔曼公主吩咐了卡奴天一声,踏着幽沉的步伐,也走进了酒庄内。
我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暗自猜想他们要谈什么?跟谁谈?跟红海城里来的眼睛蛇吗?
之前木田黑羽口中说的眼睛蛇,那人我也曾听闻,他是红海城里有些名气的古董商,专门跟一些盗墓的土夫子合作,搞黑、市里的古董买卖,是扶桑文玩势力中比较大的一个分销商。
塔曼公主跟眼睛蛇有交际,就说明他们在这方面有一定的瓜葛,可是望形一派的风水师,一向不屑于与这些人有交集的,安东夜又怎么会跟他们走在一起?
“狡猾的土夫子,跟我来!”
就在我满心狐疑的时候,卡奴天喊了我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索,他拿刀蛮横地押着我,关进了一间装饰古朴的独立木房之中。
那间房子不算很大,但是茶几,沙发等等休闲的日用品,一应俱全,我宽了宽心,躺着木沙发上,泡了杯淡淡的菊花茶,悠闲地喝了起来。
这样的待遇,倒不像是一位被抓来的失败者。
唯一令人不满的是那该死的卡奴天,他自进入房间后,便拿着一把长弯镰刀,紧随在我左右。
他目光异常凶狠,认真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合格的守狱者,仿佛我只要有任何的异动,他就会用手中的镰刀狠狠地惩罚我这个妄想出逃的被囚禁者。
“卡奴天,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根本就没想逃跑!”
我笑着看了眼卡奴天,摊了摊手,一脸认真地道。
那时我一点想逃跑的心思都没有,我还得从这群人的口中打探到柳老头的下落。
“哦?我也不怕你逃跑,只是答应了塔曼姐姐要看好你,我就不会让她失望!”
卡奴天冷然一笑,沉着脸,身体仍是一动不动地,蹲在我的左右,像极了一尊铁打不动的黑面神。
我看到卡奴天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知道他会一直守着我,也懒得与他多费口舌,遂横着身子往房间的木榻躺了下去,假装睡觉。
那时,已是半夜,我躺在木榻上,心情异常的烦乱,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看着窗外的半弯月亮,目光深邃,想了很多,满脑子回放着那些古怪蹊跷的画面。
从早上的那只北美白头鹰,再到李淮一田的探访,与扶桑女子的比武,一直到追踪李淮一农,再到被塔曼公主绑走。
这其中的一切一切,到底是一种巧合,还是一种别有心机的安排?
柳老头为什么会失踪?李淮一农为什么一直到三年后才告诉我柳老头的事情?
塔曼公主暗地里抓了一群风水师,她到底又在干什么?
安东夜跟我算不上是死敌,为何又因柳老头而欲置我于死地?
丛林之神又是谁?还有木田黑羽和那群小矮人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总之,我当时的思绪烦乱,心情异常糟糕,加上后背上的藤鞭伤口像火灼一般烧痛,我在木榻上左翻右翻的,彻夜难眠。
一直到凌晨两三点时,我仍是睡意全无,这时,突然听到了木屋外传来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那脚步轻伐如风,来人必定是个高手。
因为从小训练的缘故,我的听觉异常灵敏,一听到这阵脚步声,便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卡奴天,想提醒他有夜访者:“卡奴天!卡奴天…”
这时,卡奴天早已睡得如死猪一般死沉,我一连唤了他数声,他仍是雷打不动,让我不得不称赞他的奇特。
就这样嗜睡的人派去看义庄还差不多,怎么可能看得住我。
“谁?”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能依稀看到窗外有一个黑影向窗边掠来,立刻朝那黑影喝了一声!
那黑影听到我发现了他,明显一愕,拿起手中的银色竹筒,立马朝我喷来。
咻的一声!
银光一闪,应该是我的那声冷喝吓住了那名黑衣人,他发出的三枚银光赤赤的银针,划破空气,竟错误地落在我与卡奴天之间的木妆台上。
那黑衣人见一发不中,又拿起了银色竹筒,发出了三枚银针。
银针虽然来得很快,可我那时早已反应过来,连忙伸脚往一把木椅上用力一踢,然后,就势弯腰,躲着那张木椅下面。
噔噔噔!
我抬头朝那椅子上的三枚银针扫了一眼,心底一阵发麻,那三枚银针上涂满了粘稠的有毒液体,在它还周围冒着一股紫色的热气。
看来,是有人想用毒针,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