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田合一郎的话语时,再次吃了一惊,心中暗猜想,那名雇佣兵的首领到底经历了什么?
又是什么样的景象和打击,能让一名身经百战的雇佣兵都有了承受不住的压力,以至于要用自杀这样愚蠢的手段来解决问题?
雇佣兵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强我是知道的,就像阿柴,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就异于常人,不说广納万物吧,可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所以,一个连死都不会惧怕的雇佣兵,还是雇佣兵之王,到底经历了什么样可怕的事情,才会如此的恐惧?
我当时心中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田合一郎见我很久都不说话,转身看向我,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把自己由于紧张过度而快要抓伤我的手,放了下来。
“六音君,我不是在吓唬你,这些都是我真真实实经历过的事情!”
田合一郎渐渐恢复了情绪,看着我疑惑的表情,害怕我不相信他的话,慌忙解释着。
“田合君,我肯定是相信你的话的,只是,每次远航都那么的离奇可怕?那为什么还要有远航计划?”
我盯着田合一郎的眼神,继续套着他嘴里的话,我感觉他不止去了一两次远航那么简单,不然不会那么的清楚。
田合一郎白了我一眼,又用看白痴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笑着说:“六音君,你真以为远航是菜市场呀,说去就去!不过,确实有一次远航没有那么可怕,那是至今为止,回来的人最多的一次,基本没有伤亡。”
我一听他的话,感觉有戏,又继续示意他说下去。
田合一郎也没有多想,眼珠子转了转,又开始回忆了一下,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恐惧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聊天的愉悦心态。
田合一郎整理了下思绪,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一次,远洋号上来的人是最少的,只有20来个人,都不是结伴来的,结伴来的人只有几个,最让人称奇的是,这些人都是从不同的港口登上远洋号的,而且,他们的目标基本一致,我猜测,他们应该是去往南海的一座无人岛,至于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嗯!”
我点了下头,示意田合一郎继续。
田合一郎想了想,继续说道:“那一次塔曼公主也跟着去了,我上过远洋号几次,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塔曼公主亲自出手,以前她都是指挥别人,从未下过远洋号。”
“那一次,本来计划是只在那座无名岛停留15天而已,结果好像是那20个人中间出了什么意外,有好几个人没有按时回到远洋号中,害得我们在那里多停留了10来天。”
“多停留了10来天?为什么?”我听到这里,问了下。
“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我每次上远洋号都是以急救人员的身份上船,并不要参与什么冒险的事情!”
田合一郎并没有跟我解释太多,接着说道:“那一次,塔曼公主也没有按时回到远洋号,不然我们根本不会逗留那么久。”
“塔曼公主是第20天左右回来的,其他的人陆陆续续的在她之前,或之后,都回到了远洋号中,只有两个人例外,他们是最迟回来的,而且是同时在第30天回来。”
田合一郎说到这里,脸色变了变,又由原来的那种轻松的表情变成了那种怪异的恐惧感,我看着他那种古怪的表情,感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赶紧催促他:“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其中的一个人正是由我救治的,他回来的时候,衣裳破裂,灰头土面的,渴得嘴皮子都破成黑旮沓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虚脱得站都站不住了,而且整张脸老得跟一张干枯的树皮差不多。”
田合一郎苦笑了一下,开始回答我的问题,说到这里整个人又开始不安起来,凑近了我的耳旁,压着声音,悄悄地说道:“我救的那个人,是个风水师,他离开的时候,不过20来岁,回来的时候,直接变成了七老八十的病秃秃的糟老头。”
“风水师?那他人呢?”
我当时听到田合一郎的话语,明显有些不信,又不好反驳他,若是真的是风水师,不可能会那么容易就着了别人的道,不过,那塔曼那一伙人,极有可能是去了某座古墓,毕竟墓里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可是,如果他们下墓后,真的有个年轻的风水师变成了个干枯老瘪的老头的话,那究竟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力量,能让人瞬间衰老呀?
田合一郎听到我的问话,又凑近了我一些,神神秘秘地说道:“被塔曼公主叫人接走了,我也不知道被接到了哪里,不过听说,人还没死!”
这时,当我还想套田合一郎的话时,一阵-突突突-的仪器呼声从他的皮药箱里传了过来,直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田合一郎听到那阵传呼声,也不再理我,拿起皮药箱里的一个黑色模具,看了看,然后,转身向我道了声别,说要去安排一下远航的医护事宜,便走了。
我看到他走得像塔曼那样匆忙,想叫都叫不住,只好摇了摇头,在茶几旁坐了下来。
当时,我的脑海里浮现了好多画面,不断猜测着田合一郎口中的远航,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件事情,而且,也不知道三天后,塔曼会不会让我也参与其中。
不过,那时我只是随意想了一下,就把远航的事情抛之脑后,毕竟他说得过于诡异离奇了,而我可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