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你在怀疑我?”周山河也不回答我的话,伸手将桌子上的檀香点了起来。
“嗯。”
我点了下头,为难的脸色透着些许不满:“大师兄,说实话,我也不想怀疑你,可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知道柳老头被抓,你有很多难处,可我已经这么大个人了,有什么事情就不能跟我直说吗…”
我说完,嘟着嘴,有些生气。
我都快三十的人了,周山河和柳老头还把我当成个孩子一样看待。
以前柳老头没出事时,我会觉得自己很幸福,可现在相柳一脉内忧外患,如果我还选择置身事外的话,我会觉得自己是个懦弱的胆小鬼。
“小六子,你怀疑我是正确的,事实上,你应该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薛七。”
“薛七也值得怀疑?”
“嗯,如果薛七想私吞血经,他跟薛小北只是在古墓里很配合地演了一出戏呢?”
周山河点了下头,脸色还是很平静,话里透着一股无处不在的阴谋论。
我瞪大了眼睛,被他的话语吓了一大跳,如果真像周山河说的那样,薛七想私吞血经的话,那薛七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毕竟他可是变成了一只血色的猿猴。
“不,七爹不可能是在演戏,如果古墓里的东西没有落到惊鸟的手中的话,笼中雀和血鹭,肯定会对五谷经出手。”
我摇了摇头,实在不相信周山河的话语,更不愿意去怀疑薛七。
如果血经真的是被薛七拿去了,那惊鸟的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对五谷经一点心思都没有。
换言之,古墓里的东西确实是落到了惊鸟的手中,而且过程就像薛七说的那样曲折与离奇。
血鹭和薛七都变成了一只发生返祖现象的血猿,就是最好的证明。
“薛七确实没有说谎,也没有在演戏。”
周山河笑了笑,又说道:“那其他人呢?有没有在说谎,有没有在演戏,比如塔曼,比如安东夜,比如白话眉,比如巧灵儿…”
“巧灵儿在演戏?”我心中诧异,其他人在演戏还说得过去,巧灵儿只是塔曼请过来的眼,有什么好演的。
不过巧灵儿确实没有揭穿五谷经的秘密,甚至还指鹿为马,指认五谷经就是血经。
我那时还以为巧灵儿真的看出了五古经的来路。
“巧灵儿是我特意从江南请过来的,目的是为了将五谷经书伪装成为真正的血经,不过,今晚却出了点意外,我怀疑惊鸟的人有控制其他的风水师…”
周山河为了让我相信他的话,将自己设的局跟我说了一遍。
原来,周山河早就怀疑琼州的古墓里没有传说中的血经,为了混淆惊鸟的视听,让惊鸟的人以为五谷经就是血经,他早就跟巧灵儿串通一气。
之前,让我去找贾胖子,也只是为了让戏演得更逼真一点。
巧灵儿早就答应了周山河会一口咬定五谷经就是血经,而且两人为了不让五谷经落入别人的手中,早就商量好了在大厅里做手脚。
只要,鉴定完了五谷经,在复拓五谷经的时候,周山河会找机会将大厅里的灯打掉,然后,巧灵儿会将五谷经收入囊中,假装有人将五谷经抢走了。
只是,让两人没有想到的是,在灯被打灭后,变故也随之发生了。
居然真的有人心怀鬼胎,在打五谷经的主意,在黑暗中的那声枪响后,巧灵儿手中的五谷经确实被人夺走了。
而且周山河也没有注意到是在场的哪一位抢走了,连开枪的那一位也不知道是谁。
当时周山河第一个怀疑的对象是塔曼和眼睛蛇,因为他们离巧灵儿最近,后来他通过一阵暗中的观察发现不是。
不过,很快周山河的注意力就离开了五谷经,因为在我打开打火机的时候,有人趁乱递给了他一张纸条,也是那张纸条导致了周山河态度的转变。
同时,周山河不想让别人发现我们的踪迹也是来源于那张纸条。
“你看看纸条的内容就知道了。”
周山河大体跟我解释了一遍自己的计划与经历后,缓缓递给了我一张白色的牛皮纸。
我伸手接过周山河递给来的牛皮纸,看了一下,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牛皮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令周山河改变主意的应该纸里面包着的那片蓝色的麻雀羽毛,这是笼中雀的特殊标志。
在那片蓝色的羽毛下面,用钢笔写有一行小字:
“我们要暗杀卡奴天,你帮我们逃跑,明天会有人将柳风痣送回柳州。”
落款:惊鸟,笼中雀。
我看了眼那行笔正的小字,终于明白了周山河阻拦我的原因。
看来,周山河这样做,都是为了柳老头。
“大师兄,这牛皮纸是谁交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