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摊了摊手,看到脖子上的刀剑没有下手的意思,心里松了口气。
然后,我开始抬头打量房间里的环境,房间里点了一盏炽黄的长灯,正中间有一张别致的茶桌,巧灵儿与贾胖子坐在桌椅上,用一种猜忌的眼神看着我。
我看到巧灵儿的刹那,心中不禁犯疑,白话眉一偷到那口金色棺材就往巧灵儿的闺房里逃,他们之间会不会早就串通一气,在一起密谋着那棺材里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的心中响起…
为了确定白话眉与巧灵儿的关系,我再次抬量了房间一遍,还好里面并没有白话眉的身影,这让我心底提心吊胆的悬石,下降了几分。
可白话眉又去了哪里呢?
“咦,六哥…怎么会是你?”
贾胖子眨了眨眼,很快就将我认了出来,他满脸疑惑,好像觉得我不应该出现一样。
然后,贾胖子快步走向我,对旁边的老翁和老妪压了下手,示意他们将架在我脖子上的剑放下来。
可那两位老人却只是随意地瞥了我一眼,手上却不为所动,而是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巧灵儿。
一直到巧灵儿点了下头后,那名老妪才把手中的剑放了下来,但是对我的防备却没有一丝松懈。
我马上明白过来,这里真正的主导权在巧灵儿身上。
“胖子,怎么回事?把人交出来?”
我抬头看着贾胖子,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什么人?”贾胖子一脸发懵。
“就是白话眉,你们把他藏哪了?”
我老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船里戒备森严,白话眉却死命往这里跑,肯定跟归雁一脉的人脱不了干系。
“哦…白话眉呀,就在你跳上来前,他刚走…”
贾胖子听到我问起白话眉,怔了一下,摸着自己的脑袋,问道:“对了,六哥,你怎么会知道白话眉来过,而且你也是从底下窜出来的…”
“废话,我在追他,他偷了一口棺材。”
我白了贾胖子一眼,从他的话语中,我可以确定白话眉来过。
“人呢?”
“走了!”
“什么?走了…你们就这么放白话眉走了?他背着一口金色的棺材,你不觉得奇怪吗?拦都不拦一下?”
我被贾胖子的话气得脸色发青,没想到他就这么轻易地就让白话眉逃走了。
“拦了呀,我们刚刚还抓住了他。”
贾胖子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又说道:“不过看清楚是千鹤一脉的白话眉后,我就放了他,而且他只是来这里借个道…”
“唉!”我知道这个结果后叹了口气,有些埋怨地看着贾胖子。
贾胖子知道我在怪他,嘟了嘟嘴,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辩驳道:“我怎么知道你跟白话眉有仇?而且这船上的人都不简单,白话眉背着一口棺材算什么,天乩一脉的人还天天背着一个纸扎人呢,难道我见了也要扣住他们,问清楚纸人的来龙去脉吗?”
贾胖子说的话倒没错。
望气派的风水师主攻的是阴宅,精通各种奇幻玄术,一些专研奇学异术的风水师确实会带有一些令人头皮发麻的物件,像天乩一脉的人会背着一个纸人或稻草人,山狐一脉的人会带着一只红沙狐。
所以,白话眉突然背着一只黄金棺材也关不出奇,只要不来招惹自己,贾家的人真没必要扣着白话眉,得罪千鹤一脉。
而且归雁一脉在望气七脉中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总得来说,就是哪脉的人都不轻易得罪。
我也能理解贾胖子为了自保,在眼皮子底下放走白话眉,可一想到白话眉从我手中眼睁睁地逃脱,心中不免难受。
“六哥,怎么了?难道你跟千鹤一脉的人有仇,可是应该不会呀,你长居吉州,不可能会跟白话眉有什么瓜葛才对…”
贾胖子看到我一脸黑线,凑近了我的身前,有些疑惑地问道,他以为我是因为跟白话眉有仇才一路追了过来。
“一言难尽!”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贾胖子,一时间很难将整件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他。
令我感到欣慰的是,贾胖子并没有与白话眉串通一气,白话眉从这里借道不过是贪图这里没有塔曼布置的守卫。
不过,当时的时间紧迫,我也顾不得考虑那么多了,也许我现在追上去,还能追到白话眉也说不定。
“胖子,白话眉往哪个方向走了?”
“应该大门的右侧方向…”
我也不想再跟贾胖子掰扯那么多,循着贾胖子指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贾胖子看我走的这般急躁,还问我要不要帮忙,我心想归雁一脉的人在这件事上好像想保持中立,遂没有接受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