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美得不像话的少妇，常和一个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在一起，关系匪浅，两人经常一起对外交际、应酬，有一次，两人商定，由少妇组织人，成立一家环境设计公司，主做一些装修和园林的设计。】

【那少妇找到刘辉，成立了景映设计公司，给了刘辉百分之五的股份，然后刘辉成了公司的法人和设计总监，另外的股份，却是时年刚十八岁的莫语所持。】

【很快，公司的业务飞速发展，这学校那学校找上门来的业务，排着队，一波接一波，红火得不得了。少妇曾提出扩大公司的规模，被中年男子否决了。】

【三年前的春天，青草依依的雍城郊外，踏青中，少妇对莫语说：姐见过的太多，咱们姐妹的容貌，便是原罪，学校不是世外桃源，龌龊并不比任何一个行业少，当老师不适合你，现在这景映设计，等于就是你的，你就在设计公司呆着看着。就这样，雍州师大毕业的莫语，放弃了当老师的理想，成了景映设计公司的出纳兼副总。】

【月圆月缺，风云变幻，去年十月，常和少妇一起的中年男子，被几个制服带走了，而公司的气氛，立刻就变了，业务排队找上门的现象似乎一夜间消失了，尚未交付的一些业务暂停了，十一月，少妇也被制服带去调查过。】

【刘辉走了，莫语走上了前台......】

待一幅幅画面幻灯片似的走完，徐硕闭上眼，脑子里有些复杂。

画面中的中年儒雅男子，徐硕偶然从热搜推送的消息里，一篇雍州官监局发布的新闻上，看见过，似乎级别不低。

画面中的少妇，徐硕知道，那是莫语的亲姐姐，叫莫雪，据说是雍城开发区某个知名小学的副校长，他曾见过一次，当时，那逼人的气质令他不敢直视。

私下里，他曾比较过这俩面容有七八分相像的姐妹：

如果说莫语是那种，一见便让人想到‘我花未开春未到，我花若迟春意迟’，那么一见莫雪，就首先想到的是‘**苦短芙蓉帐’。

当然，徐硕觉得复杂的不是如花美貌，而是从景映设计公司的起落之中，想到了自身从事的工程行业。

工程，对于相关的施工方、监理方、设计方、造价咨询单位，包括下游的劳务、材料等分包商，乃至于很多建设方本身，本质便是以赚钱为目的的生意，自然存在无处不在的利益往来。

从徐硕见过听过的一些事情比较，莫语‘姐夫’的曲线往来，算是讲究的了。

扯远了。从漫想中回过神，摇摇头，原本便只是好奇，什么社会现象、行业本质一类的，关注点不应那么清奇。

马龙龙打来电话，问新车放哪里。

徐硕回：先放公司楼下车位，今天早点回家休息，明天要跑长途。

下楼，把车开出车库，天空有些阴沉，少顷，有稀稀拉拉的雨滴洒在车窗上。

徐硕把车靠在路边。

他想去找丁波，这个唯一还在同一个城市的，大学时的铁子。

自从工作这两年，不说渐渐疏远，但平日里各忙各的，联系的确越来越少。

望着前窗雨滴一点一点洒落，徐硕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丁波的号码。

“老徐，我这正兑账呢，一会儿给你回过去噢！”

尚未说出一个字，听筒里便只剩嘟嘟声。

兴许真是在忙吧！徐硕心说，咱们之间谁不了解谁，哥能信了你忙得电话都没时间接，可是哥不信你没听说我最近的消息，我这是主动找你第二次了。

其实，他昨天下午和赵虎山提起丁波，赵虎山摇头的意思，他很明了。

正如自己一样，如果自己的一个铁子，原本是同一个层次，经济状况相类，却听闻铁子突然一朝发了，且还是从别人那里偶然知道的，那么自己，是否还能保持同样的心态对待，尚不能确认，更何况比自己心理要敏感许多的丁波呢？

‘算了！后面再说！’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许久，丁波的电话还没回过来，看看时间，已过了下班。

微讯上，贾佳发了信息，晚上在外面吃饭。

暂时没有约人喝酒吹牛的想法，也没有孤独寂寞冷的矫情需要倾诉，更没有必须要去做的人脉维护，默默摇摇头，徐硕驶上了回家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