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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物是人非，林玦唏嘘不已，擦了擦眼睛将手帕收起来，见洛殇还眼巴巴地看着，不禁一笑：“会还给你的，我先用两天，洗干净还你。”

洛殇移开视线，在蒲团上正襟危坐。

两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想起了过去的时光。

半晌，只听到远远有鸡打鸣的声音，林玦才回过神，犹豫了大半夜的话终于问出口：“洛殇，顾林玦她到底为什么要自爆金丹？”

洛殇闭目养神，低声回答：“不知，但非我所逼。”

“你那日——”林玦谨慎地挑选着用词，“并没有想害顾林玦和江然是吗？”

洛殇的声音越发低沉：“曾经无意中伤过披星堂弟子，那日江然偶尔见我便跟了过来，我本来只想逼退他，但打斗中他发现了我的身份。我只能试着将其控制删去记忆，没想到顾林玦会出现。”顿了顿，又道，“那天她的状态很不稳定，自爆金丹也出乎我的意料。”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林玦听到洛殇说的最长的一段话，分析了半天又问：“认出你的身份？其实你跟顾林玦还有江然原本就认识是吗？”

洛殇沉默片刻，睁开眼看向她：“我曾经是天一门的弟子，与他们同窗四年，同门三年。”

那岂不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林玦惊诧，脑子里飞快闪过万般思绪，最终落在顾林玦那本写着“洛殇”二字的诗集上。

那后来为什么顾林玦会喜欢上江然？为什么洛殇会被逐出师门，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林玦整理了一下混乱的脑洞，还想继续问，洛殇猛地站起身，脸色紧绷：“有人来了。”

“是千鸟阁的人吗？”林玦也紧张起来，竖起耳朵，但什么也没听到。

此时朝阳东升，刹那间，万簇金箭似的霞光，从云层中迸射出来。

洛殇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在晨光下泛着幽幽光泽，他抬头看着远处染上金光的山峰，目光微动，冷冷开口：“是他们，我们走吧。”

“好，好的！”林玦赶紧进屋叫醒唐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洛殇修魔道，早已弃剑道不用，却可利用魔气飞天遁地，如果只有他和失去金丹不受魔气影响的林玦两人，来去并不受交通工具限制。现如今多了一个病怏怏的唐黎，那就只能选择普通马车。

唐黎和林玦上车后，洛殇微一思索，轻轻抬手。院中立刻就出现了三个游魂，分别装扮成了三人的模样，模仿着他们的日常自如地生活着。

而真正的三人，早已平稳地驾着马车悄无声息地出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