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却急了,大声道:“你们莫非是惧怕了?咱花费了这么多钱,岂能让它打水漂?”
赵明诚暗笑,看来高俅为了这赌坊是倾家荡产啊,先前还打肿脸充胖子呢。
不过也正常,几个太监都是搂财高手,蔡攸朱勔家里不差钱,可能就高俅可怜巴巴才凑齐三万贯。
赵明诚含笑道:“高大人生得阳刚威猛,邪门之物不敢近身,为何不进去查探一番?”
高俅瞪视赵明诚咬牙切齿道:“贼杀才!汝唯恐某不速死耶?”
“哼!”赵明诚嗤鼻道:“许是你高大人坏事做尽,连累咱赌坊遭了报应。”
“你!”
“好了!”朱勔不耐道:“莫要再吵了,咱商议个法子,这赌坊是弃还是不弃。”
高俅率先开口道:“不能放弃啊,朱勔,想想你耗费了多少心血。”
李彦把手缩在袖子里,道:“如果高僧做法没用,那这赌坊还是不开为好。”
朱勔点头。
余下几人齐齐点头。
这边说话间,祭坛已经布置好了。
迎面走来一个方面大耳,长须过胸的老僧,端的是宝相庄严,一派得道高僧模样。
朱勔拱手为礼道:“有劳大师了。”
老僧半阖着眼,手滚念珠道:“各位施主,要等到晚上酉时才能做法驱邪。”
“无妨。”高俅允诺道:“若大师能驱邪,某赏一千贯!”
李彦颔首道:“杂家也给一千贯香火钱。”
赵明诚分别看到,这和尚听到一千贯时,眼睛闪过一丝贪婪。
得,不指望了。
听说要晚上才能开坛,开封府差役先散去,赵明诚几人也就近找了个酒楼,大吃大喝了一顿,美其名曰养精蓄锐。
大家心情也没坏到哪里去,唯独高俅一副死了爹妈的难看表情。
……
酉时末。
天色渐暗,如意赌坊外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赵明诚几人立在祭坛下,几十个捕快在赌坊周围巡视。
那老僧端坐在祭台的蒲团上,嘴里念着旁人听不懂的经文。
足足一刻钟,老僧摇着一面旗子,大喝道:“孽障速去投胎转世,莫要再滞留于阳间。”
众人不敢说话,心惊胆战望着幽暗阴森的赌坊。
骤然。
“噗!”
一声轻响。
只见赌坊门前,一位巡视的高瘦捕快忽然间口喷鲜血,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子,惊得人群惊呼声四起,场面顿时就是一片混乱!
等到大家再朝这位吐血的捕快看去时,只见他七窍里都涌出了鲜血,脸上的表情分外狰狞恐怖!
这还了得?
人群四处响起尖叫声,众人立即逃遁,赵明诚往左右看,哪还有朱勔和李彦的身影?
抬头看祭台,连那老僧都在和尚们的保护下溜走了……
也跑呗。
赵明诚不敢久留,如风似的跑在大街上。
太诡异了,咱真没见过这阵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