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瑶随手扔过去：“就这个了。”

顾总接过唇釉，拇指在精致的表包装壳上摩擦，看着赤瑶有些不耐烦的脸，再次说：“你帮我涂一下。”

赤瑶：“……”

顾巳珂今天没睡醒？怎么跟个废人一样。

赤瑶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她把肩上掉下的吊带往上提了提，扭动着细腰走到顾巳珂面前。食指和拇指夹住那管唇釉，向上用力一抽的同时，整个人随之倾压在顾巳珂身上。膝盖顶在她的连衣裙之中，赤瑶侧了侧头，伸手摸了一下顾巳珂的嘴唇。

看着女人的眼神逐渐开始变化，赤瑶笑出了声。

“顾总，你是不是很期待有人像我这样强制的压倒您啊？”

顾巳珂不说话，鸦色的眸子里多了一分幽暗。

赤瑶毫不留情的拽下她伪装高雅的皮，露出她闷骚又与外表截然不同的性格，直接道：“喜欢就要说，想要就直接张嘴，有那么难吗？”

说完这话，她就微微向后，离开了顾巳珂。见她被自己的话说的怔楞，趁着她现在还没有生气，赤瑶急忙伸出食指垫住了顾巳珂的下巴，眯起了眼睛，命令道：“蹲下。”

也奇怪，一向清冷有主见的顾巳珂，似乎就喜欢别人这么对她。

她听话地半蹲了身子，饱满的唇微张，任由赤瑶拿着唇釉刷在自己唇上涂抹。

微凉的触感传来，柔软的嘴唇在少女精细的涂抹下慢慢变了色。

可能是那豆沙色唇釉颜色较淡，也可能是此刻气氛很好，赤瑶感觉顾巳珂的眼神温柔又绵长。

两个人默默地对视半响，顾巳珂站起来，在赤瑶未反应过来之前，轻轻吻了上去。

“等我回家。”

她说。

赤瑶点头，送顾巳珂到门口。

穿着丝绒半身裙的女人今天带了一个金丝条坠样式的耳环，耳环和那她惯带的那副眼镜颜色极其相似，衬的她更加清冷。

今日被赤瑶缠着玩了几次，她的头发不太像以前那么柔顺，为了压制这“不听话”的头发，顾巳珂索性把它们都扎起来，绑成一个低马尾。

光只是站在门口，就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若不是知道她要去上班，赤瑶差点以为她要去走红毯了。

黑色的商务车逐渐远去，赤瑶拍了拍手，一边坐在沙发上吃着顾巳珂家里备着的水果，一边看着娱乐圈的综艺节目。

两期节目刷完，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顾巳珂回来了？

赤瑶顿了顿，踩着拖鞋走到门口。她打开手边的监控视频，隔着屏幕看到了两位意外的来客。

一位是上午看见过的那个男人，还有一个人……

那人穿着白色的长裙，乌黑的发编成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手里提着编织包。女人对着摄像头理了理发丝，露出了那张精致又温柔的脸。

如兰花般如玉的气质，漂亮的脸，跟着上午那男人一起来的人居然是方莉婷？

赤瑶挑眉，感觉有趣起来。

她正想着方莉婷呢没想到这就送了上来。

她低头笑出了声，随后整理了表情，打开了门。

方莉婷心里不屑见顾巳珂，可来都来了，面上功夫自然做足。正扬起笑容准备打招呼，迎面而来的少女让她呼吸一窒。

“是你？”方莉婷微愕。

“前、前辈？”

沈若瑶似乎更惊讶，美艳的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开心的情绪只维持了一瞬，随后就垮掉了。她紧张地抿起嘴，自卑似地往后缩了缩。

可惜晚了，方莉婷已经看到她努力藏起的秘密了。

视线微转，在触及到少女身体后，方莉婷忍不住怔住了。少女的脖子以及肩膀上呈现一片片青青紫紫的痕迹，似掐痕、似咬痕，还有被捆绑的痕迹。

感觉到方莉婷的视线，赤瑶急忙伸出手放在脖子上，努力遮挡那抹青紫色。

“你……”方莉婷一贯善于伪装的温和微笑有些挂不住了，眸色沉沉地看着赤瑶。

“你被顾巳珂强迫了？”

“没有！”

少女急忙反驳，她慌张地为顾巳珂做解释：“她对我挺好的，我也……”

我也很舒服！

方莉婷不信，大家都是成年人，正常谈朋友会是什么样子心知肚明。眼前沈若瑶伤痕累累，顾巳珂对她好？这像好的样子？

她想起季明月说过，顾巳珂是个变.态，她当时对这个形容嗤之以鼻，可没想到她真的是……

方莉婷手握地紧紧的，眼里满是阴郁。

她当时不应该躲避的，她不该逃的……要是她再坚持一些，再对沈若瑶多一些关注，就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思绪万千，情感交错，方莉婷心情复杂的同时，几乎不敢去看赤瑶那张脸。她是喜欢自己的，之前也是信赖自己的，而她自己却选择了逃避。

只一停顿，方莉婷就改变了这次来顾家的目的，直接道：

“我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