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秋接过膏药往脸上涂了一层,感觉到丝丝缕缕的沁人凉意后,眉眼才又柔和了下来。“就是个穷酸无赖罢了。”梓秋小声嘟囔道。
“胡说。你这话儿若是传到霁伯耳里,怕是要同那新来的小郎君作伴,重新再关进去驯教一番!”月泽轻声呵斥道。
揽春阁是梁州最负盛名的花|楼,其阁中的哥儿们皆是千娇百媚,各具芳华,尤其是性子都极为的温婉乖巧,柔弱可人,这与花爹月霁的驯教是分不开的。
梓秋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拉着花爹月泽央求道:“花爹··你别向霁爹爹告状,好不好?”
“既然迟早都要染上风尘的,早些懂得柔顺知事,还能少吃许多苦头。”
梓秋好歹在揽春阁也呆了些年头,知道月泽意有所指,连连讨好地点头。
“这样吧,瞧你这脸今晚也接不了客了,去后厨取些吃食送到暗阁去,那位小郎君不吃不喝的,怕是要折腾掉半条命。正好也让你再见识见识月霁爹爹的手段,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再同恩客吵闹。”
梓秋瘪了瘪嘴,认命地往后厨走去。揽春阁共有六层,每一层都有二十多间厢房,暗阁位于顶层的尽头处,因着一年到头都见不着日光,屋内极为的阴冷漆黑,平常就用来供花爹月霁调|教一些新买来的哥儿和犯了错的小倌。
他才刚走近,就听到里头传来鞭打的破空声,夹杂着细微的衣帛破裂声,就是很奇怪地没有以往会听到的求饶哭喊声。
梓秋小心地敲了敲门,听得一声“进来”,才推开门姗姗而入。他把食盒放到桌上,垂着头与边上几个侍立的小倌站到一处,掀起眼皮偷偷地瞧,只见月叶和月霁两位花爹都在屋里,月叶蹙着两道细眉坐在案几边,月霁手里握着一条细而尖利的长|鞭,面色也阴沉不定。
两人今年皆已年过四十,保养得还算得体,这些年经手调|教过的哥儿也是数不过来了,饶是再不听话,只要月霁几顿鞭子下去,再加之月叶的劝诱威逼,甚至都要不了几个时辰,就会屈下身子,任由摆布。
而眼下的这位小郎君,真真是叫人有些无力从心。月霁抽打起人来很有内行的门道,既能令人疼痛难忍,又只会在身上留下些浅浅的红痕,不至于损了皮相。可任他断断续续抽打了一上午,却是没听见这小郎君发出半点声响,害他手上都有些不知轻重了。
少年的双手被玄铁链子悬吊起来,纤细的脚踝上也分别被扣上了脚链,身上只披了件纱衣,也早已被长鞭抽打地无法蔽体,无声地坦露出少年如白玉般结实平滑的胸腹,胸前的两点如初绽的花朵般,透着青涩诱人的浅粉色。再往下是少年窄痩勾人的腰臀,只勉强地被一块浅薄的布料裹着,若隐若现的,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长腿。
少年死死地咬着下唇,唇瓣早已被他咬得殷红一片,长鞭抽打在身上,唯一的反应便只是轻微地皱眉。那双足以掠人心魂的漂亮凤眸蓄满了雾蒙蒙的水汽,即便眼神很是冷淡,却仍是像在引诱着人去怜惜,一滴眼泪终是从长睫处缓缓滴落,少年遍身如雪般白皙,稍有泪意,眼尾便会泛红,明明长了一张如此适合在女子怀中乞怜的绝色容颜,然而却是这般执拗难驯的性格。
月叶每看一眼,便忍不住暗暗惊叹,他身为揽春阁的花爹也算是阅人无数,但像这般皮相与身段都如此极致的美人儿真真是活了这么些年都没见过的。唯一可惜的是,这美人儿虽才刚过及笄,却已不是处子之身了···不过,纳闷的是他这身子倒也没有什么频繁承|欢的痕迹,皆是青涩的浅粉,似乎又像是没被人碰触过。尤其是最能瞧出端倪的腿间,他昨儿查看时还鄙夷地想着这少年真是个天生的尤物,这往后也不知要勾得多少女子为他累死在榻上,结果也像是没怎么被享用过的。
也真是奇了怪了,按理来说,这样从官宦人家里头收来的贱籍男子,且还是如此难得的美人,既是叫人尝过了,怎么可能浅尝辄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