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公主府,两人都行走很慢。远看似削瘦高些的男子搀扶着女子,让两人行走无恙。作为当事人的瑾言,表示有话要说。
身侧的表妹步履虽慢,却是很稳健,完全看不出半点有受过伤的痕迹。他才是完全被搀扶着拖着走的那个。那么,前面听到的让人牙酸骨裂声……他眼中沉了沉,若有所思的看了文铮一眼。
第二日,被灌了一肚子苦药汁的君瑾言,阴沉着脸,如进公主府一般,与自家表妹两人距离极近的并肩走出客院,往主院走去。
未到主院,君瑾言便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这些下人,似乎太过慎行了些。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身侧的文铮。
“昨日宫中去人训斥柳御史家姑娘,顺道退了你的亲。昨夜那位柳姑娘便上门来,说是请罪。母亲也没让人进来。大概那位柳姑娘在外面跪了一夜?那会儿你服了药睡下了。我便没让人唤醒你。”
文铮很善解人意的为君瑾言解惑。抓着君瑾言手腕的爪爪偷偷下移,牵住四指,呈标准的牵手状。
君瑾言感觉到手指触到的温热,脸颊偷偷微红片刻。陌生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缩了缩手。
落文铮手里的,特别是武力已经匹配过来的文铮,怎么能轻易让它溜走?文铮神情未变,满脸淡漠。如果不注意两人相连的爪爪,还真看不出什么不对来。
当君瑾言认清自己拿小表妹似乎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事实时,他默默放弃抵抗,破罐破摔的任由小表妹牵着。
走过青石板路,跨过符合公主品阶的略高门槛。抬头,君瑾言便见公主姑母正端坐在主座上,同人说着什么。
距离主座最近的位置上,坐着一身穿一品文官官服的中年男子。仔细看看,便可以认出,这位便是外界一直褒贬不一,多次被人骂做佞臣的左丞相。
有听说左相重情,一直帮助好友遗孀。就此刻公主对左相熟稔又放松的态度来看,还真不像单单帮助好友遗孀的样子。
看了看这位中年依旧风度翩翩的男子,文铮松开牵着瑾言的爪爪,握爪真诚无比的给福了一礼。
这罕见沉默又有礼的对待,让左相感觉诧异极了。他情绪外露的流露几分惊讶,看了看公主又看了看文铮,问道,“郡主这是怎么?”
“估计是昨日太过惊险,被吓到了?”公主有些不敢确定。
明明昨晚单独相处时,还有给她摸摸假装的伤腿,然后还兴致勃勃的对人家九皇子住公主府一事,各种安排。
莫非哪里出了变化?
她起身,快两步走到文铮面前,不放心的摸摸文铮的额头,又摸摸文铮的爪爪,就要拉开文铮裙子,现场看看文铮‘伤腿’。
“娘!”文铮躲开公主的手,略带些羞恼的唤到。
以前美人就说喜欢她的正经,喜欢她的强大。让人很有安全感的样子。这会儿美人没记忆,还没哄上手好吗!这样对待孩子似的,在美人面前很扫面子的有没有!
公主看了看文铮的表情,又看了看她身旁的九皇子,虽然不知晓自家女儿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但见女儿无大碍,似乎有些自己小心思的样子,作为一个女控母亲,怎么能不顺着自己女儿的心思?
于是公主会意笑了笑,坐回主位。
待双方行礼后,左相便见印象里很有小女儿活泼的小郡主,严肃着小脸,一副体贴丈夫样,把人九皇子按坐在客座,从亲随手里拿过看起来便很软的靠背,给垫九皇子背后。又接过暖手炉塞人怀里,最后还给人理了理毛毛的衣领。
“咳咳!”一口热茶呛嗓子眼里,左相突然就感觉有些撑。
被文铮一连串动作惊住的,又何止左相。
作为当事人的君瑾言,便呆滞的看着文铮,似乎脑子有些不够用了的样子。
左相努力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艰难的忽略掉人九皇子无措混乱又红透了的脸,他一本正经的同文铮说道,“郡主受苦了。不知今日郡主感觉还好?可有哪里不适?”
“多谢世叔关心,已经没什么事了。过去铮儿任性,很是让世叔母亲劳神费心。昨日虽是祸,也是福,倒是让铮儿清醒。铮儿今后再也不会了。”
文铮意有所指的说着大实话。
确实因前身固执的钟情二皇子,将公主和左相这原本对夺嫡中立的势力拉下水,被其他皇子看做是二皇子一派,给左相这位疼宠原身的长辈,带来不少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