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中修养了几日过后,南宫倾城再也未做什么奇怪的梦,想着或许真是自己近日累了才会这样。
今日天气不错,晨间的阳光照进花雕窗,烙印在南宫倾城精致的小脸上,南宫倾城是耐看的,双凤眼眸含水般的柔情,眼底却总藏着几丝稳重与威严,浓淡适宜的眉眼,还有小巧的樱唇微抿,纤细白皙的手扶着下巴,轻轻玩弄着耳垂处的翡翠,阳光照着翡翠,衬得南宫倾城的侧脸更加白嫩气质。
此时的她正坐在床边描摹手边的仕女图,采薇和红玉站在一边观摩着,院外的蔷薇花又被风吹散了开来,几片粉色的花瓣摇摇晃晃落入南宫倾城的笔下,惹得南宫倾城一顿,墨汁啪嗒一下滴在纸张上,缓缓晕开来。
“呀。”红玉可惜的叹了一声,“可惜了一幅画了。”
南宫倾城笑了笑,放下笔,玉指捻起落在画纸上的花瓣:“都说落花有情,它可倒好,竟真飘上我的画上了。”
主仆间正说笑着,外头丫鬟隔着门问安道:“安临郡主,老爷来了。”
南宫倾城愣了愣,垂眸看着手边的仕女图:“知道了,我就出来。”
采薇看着南宫倾城暗淡的目光,有些担心,平日里南宫侯爷自从夫人走后,很少会来看南宫倾城,南宫倾城也曾责怪过侯爷为什么不彻查母亲意外病逝的事情,最后都是草草了事。
“郡主,要不请辞.....”采薇正要开口,却被南宫倾城摆摆手拒绝了。
看着屏风外隐隐约约的身影,明显是苍老了一些,却依旧硬朗:“爹既然直接找我,定是有什么事。”
说完,绕过屏风,对着那身影福了福身:“爹。”
南宫怀德转过身,看着堂下的女儿,那半分像是亡妻,有些愧疚,抬了抬手说道:“倾城起来吧,好久没来看你了,都瘦了。”
南宫倾城上前扶着南宫怀德坐下来,自己转身坐在下手,看父亲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倾城只是一直在院子中,天热也懒得走动,哪有什么瘦不瘦的,倒是爹近日别贪凉了。”
略微生分的话,南宫怀德和南宫倾城父女俩都有些尴尬,偌大的屋子静了一刻,红玉端着两盏茶走进来,瞄了一眼堂上南宫怀德不自在的样子,心底叹了口气,将茶递了上去。
南宫怀德看着红玉递上茶,对南宫倾城说道:“一会儿有几位大臣来跟父亲比武射箭,好久没见你射箭了,不知道技艺是不是减退了?”
听父亲这样说,南宫倾城可算是猜到了一半,表面是比武射箭,私底下却是另外一回事儿。
“父亲说笑了,女儿已经许久没有拉弓射箭了,今日忽然说要比武射箭,那不是为难女儿吗?”
南宫怀德知道女儿会拒绝,便摆明了说道:“你母亲生前最想看着你嫁一个好人家,这次正是有机会给你物色好丈夫的人选,你姐姐已经嫁进了皇宫做了皇后,你也得好好打算一下了。”
是了,当今圣上的第二任皇后,正是南宫侯府的南宫淑,南宫倾城的亲姐姐,侯府的嫡女大小姐,而南宫倾城是侯府的嫡女二小姐。
南宫倾城见父亲都已经把话摆在明面上了,皱了皱眉,有些不满:“父亲,倾城想嫁的不仅是有勇有谋的男子,更要是倾城所喜欢的,门当户对倾城更是不在乎,还请父亲别太过期望女儿了。”
南宫怀德一听,脸色有些不好,尽管他知道南宫倾城自小性子特别些,但是真被驳了面子,做父亲的心中还是有些不爽。
“倾城,这也是你母亲的希望。”南宫怀德压了温怒,顺口便搬出了倾城的母亲,低头喝了口茶,“且不说你是侯府嫡出的小姐,淑儿是皇后,你是安临郡主,自然是要嫁给一个好人家的。”
“父亲您别老拿母亲说事儿!”南宫倾城有些怒意了,“当初母亲病逝蹊跷,我求您彻查您无动于衷,草草了事,随便一句风寒严重就盖过了,现在到了倾城谈婚论嫁的时候,您倒是处处想着母亲,您良心就不愧疚吗.....”
“放肆!”南宫怀德拍案而起,怒目圆睁,“男婚女嫁父母媒妁之言,岂容得你商量?你母亲就是因风寒而病倒,等太医诊断之后才知严重,你个小丫头当时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