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鹿意不是鹿老夫人的亲儿子，但鹿老夫人还是待他如己出，没有一分苛责于他。

这应该也是鹿家能长久和睦的关键了。

“他还年轻，身体康健着呢，因为那边还有公务要处理，所以才没能一起回来。”

鹿老夫人点点头，以示赞同。鹿老夫人是镇北侯独女，从小眼界气魄就要高于其他人。

三人又谈笑了一会，鹿老将军才缓缓开口。

“太子殿下可有暗地里找过你？”

鹿礼心里其实早有防备，哥哥和父亲一同在沙场自然知晓太子殿下暗地里询问哥哥之事。想必，也能想到也来找自己了。

“是的”鹿礼加了块肉放在鹿老夫人的碗里，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是怎么想的？”鹿老将军也依旧吃着菜，神情不见严肃。

鹿礼停下手中的筷子“我...还在考虑。”

鹿老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但神色却在打量着鹿老将军。

“你不会看不出现在平王想把太子拉下来吧？现在程老将军虽然未表态，但都知道那程野已经是平王的人了，我们只要不表态，日后哪一方登台都不打紧，只要登台的是位贤能者。”

鹿老夫人抬头看了一眼鹿老将军，若是太子没被平王拉下马，顺利成章的登基，程家自认会受到裁办，而鹿家却不会牵扯。

若是平王成功，鹿家虽没有什么大功，但也无过，也还可以保住这个位置。

况且，鹿老夫人是明白鹿老将军的，他并不想把鹿家的门楣发展的多光盛，他一辈子的愿望便是所到之处再无战乱罢了。

“那父亲认为太子是贤能者吗？”鹿老夫人在吃饭之前就把闲杂的下人都安排出去了，屋内只留着信得过的人伺候。

“太子虽不说有多贤能，却也并无过错，平王虽比太子更有声望，但终归不是嫡长子，况且他野心太大，做事难免也有些心狠手辣。当然，太子也有多疑的毛病，容易受人蛊惑但又不轻易信人。”

鹿礼听到后立即从饭桌上出来，走到鹿礼将军面前行礼跪在了地上。

“孩儿有一事想要告诉父亲。”

鹿老夫人吓了一跳，不知儿子这是怎么了，不过鹿老将军倒是还在悠闲地吃饭，不为眼前的景象所动。

“父亲，其实我已经拜入了平王的门下，但是他是打算把我当做一步暗棋，平王知道最近太子正在接触我，所以他有意让我假意加入太子之列，成为汇报太子情况的暗谍。”

鹿老将军夹了一个青菜给鹿老夫人，脸色倒没什么变化。

鹿礼许久没有听到父亲开口，便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看。

“父亲，莫是早就知道了？”

鹿老将军微微笑了笑，言语中带着几分怀疑“你真的是替平王做事的吗？”

鹿礼就算能猜到父亲可能知道自己和平王的往来，但没有想到父亲知道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

“虽然这些年九皇子装作嬉戏人间的模样，但我是知道他的才能的，毕竟他刚来的那几年我时常会把他接到我们府上。”

鹿老将军此时才停了筷子，语重心长的说着：“当年若不是娴原皇后家对我们家的扶持，想必我们鹿家还没有这再次报效国家的机会，本来二皇子是最适合做皇帝的人，只是...”

鹿老将军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二皇子才德兼备，文韬武略样样拔尖，待人有宽厚，是最适合做君王的人。可惜，最后却因为谋逆罪被处以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