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了暮老太太的院子,而暮霖的妻子李氏挡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老太太昨日中风症状加重,已经说不出话,可能不能见你了。”李氏说得小心翼翼。暮沉迈出去的步伐停住,低声道“是吗?真是不巧。”就在李氏刚刚松了口气时,又听见暮沉说道“正巧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医师,一会儿叫来给祖母看看。”说完便走进了暮老太太的院子。李氏僵住。
就如暮沉所想,暮老太太的确是装的,也就是她因为不想看见暮沉,不想跟暮沉说一句话。
本来想让暮沉知难而退,但她也没想到暮沉会直接进来大咧咧的坐在这,还说要找医师来为她看病。暮老太太气得很,却又不好直接说出自己是装的,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守在暮老太太床前的李氏也有些紧张的捏着帕子,不知该怎么办。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没过一会儿,暮沉请的医师便来了。
乐原正提着药箱,面无表情的站在暮沉身侧。她本来还想着回房间继续研究自家主子上的毒。就突然被苏靳凉安排来了这儿。乐原表示心很累。
暮沉见乐原来了嘴角轻轻勾了勾,看着暮老太太道“医师来了,可以给祖母好好看看。”说完便站起身退到后面,给乐原腾出地方,并且朝乐原点了点头。乐原本就不怎么喜欢暮沉这个人,但奈何这是自家主子的命令,她只能认命的上前给暮老太太把脉。
乐原刚将手伸进纱帘搭在暮老太太的脉搏上,就感觉自己手腕一凉,低头看去发现手上多出了一个玉镯子,正有些奇怪的功夫,就感觉有人在自己的手心写字:就说我中风了,日后我还有重谢。乐原眨了眨眼,明白过来了现在的状况,觉得好笑,这位暮老太太现在是在贿赂她吗。
脱掉手上的镯子,乐原将自己的手收回来,淡淡的道“气血偏虚,进补过度,有轻微阳亢之症。”暮沉并不意外“没了?”乐原点头“没了。”暮老太太见乐原将镯子褪下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妙,乐原这一番话下来,更是在提醒她,被发现了。一旁的李氏也明白过来现在的状况,面色也有些发白。
“祖母没什么想说的吗?”暮沉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床上的暮老太太咬了咬牙,还是出声道“你都猜到了。”是陈述句,她知道自己这个孙子已经猜到了,要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的搞这么一出。暮沉笑了笑,没有多废话,直接切入主题“暮霖呢?”“不知道。”暮老太太答道。暮沉又看向李氏。“我……我不知道。”李氏不像暮老太太这般镇定,声音极轻,手中的帕子已经快要被她捏碎了。
乐原完成任务且依苏靳凉所说留下了一瓶药后便提起药箱离开了幕府。暮沉重新坐了回去,懒散的靠在了椅背上,让玄沧玄祭将垂在暮老太太床前的纱帘打开,这是祖孙二人时隔九年第一次见面。“好久不见,祖母。”暮沉道。
他的语气中没有半分感情,就像是在同一个陌生人讲话,尽管他嘴上叫着祖母。同样,暮老太太的脸上也没有半分欣喜,只有极力隐藏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