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靳凉在苏寂的帐中待了许久,按着脑海中的记忆,将苏寂缺失的这十五年,一点一点的讲给他听,讲到最后,父女俩皆沉默了下来。这十五年,对苏家来说,是劫难,这场劫难中,无一生还,就连苏靳凉,也死在了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幸得老天垂怜,她在这具身子里醒了过来,那么便要替她,也替自己,好好活下去。
“父亲,”苏靳凉淡淡开口“我没有护好苏家。”她的声音很轻,却又很沉重,带着几分自责和不甘,听得苏寂心中一紧。他呼出一口气,扯了扯嘴角“凉儿已经做得很好了,父亲为你感到骄傲。”
看着苏寂不带一丝埋怨的眼神,苏靳凉愣了愣,抿了抿唇“父亲不怪我?”苏寂摇头失笑“没什么可怪的,凉儿也没错,不是吗?”苏寂的笑颜,逐渐同苏靳凉梦中的人影重合,她在这一刻也终于看清了梦中看不清的那张脸。
心中思绪万千,她很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苏家世代守卫大周国土,战死沙场不过是宿命,若侥幸存活,也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父亲和阿缨,”苏寂顿了顿“我会为他们报仇。”
苏靳凉抬眼看着苏寂,声音坚定“我同父亲一起。救出母亲,给爷爷和小姑姑报仇。”苏寂见苏靳凉一脸认真的样子,笑了笑“好。”
两人说话间,苏寂看到了苏靳凉腰间配着的玉佩,眸色微深“凉儿这玉佩,是你母亲给你的?”苏靳凉点点头,将玉佩解下,放到了苏寂手中“爷爷说这玉佩自我出生,母亲就挂到了我的脖子上。”
苏寂看着手中的玉佩,轻轻难摩挲着,随即苦笑“看来舒儿,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苏靳凉疑惑“父亲这是何意?”苏寂叹了口气,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同你母亲成婚时,并不知她身份。”
“但她自己心中清楚,与我成婚后,便同我商议,暗中挑选一批人,培养起来,暗中保护镇国将军府。当时我还不懂,如今便也明白了,她是在为将来留后路。”
苏寂看着莹白的玉佩,眸中尽是温柔“这批暗卫,皆是从各地斗兽场中挑选出来,由我和你母亲亲自训练,个个身手不凡。而这玉佩,便是可以号令他们之物。”
苏靳凉有些讶异,她一直以为这玉佩长得这般好看,最多不过是个漂亮的物件,竟没想到还有如此的作用。“那母亲为何没同我说明?”苏寂摇摇头“这我便不得所知,想来是还没来的及吧。”
白舒迟被带走的那一年,苏靳凉堪堪十岁,加之被带走的很突然,很有可能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苏靳凉如是想着,便也点了点头。
苏寂将玉佩重新交到苏靳凉手上“这群人的存在,只有我和你母亲知晓,名为无机卫。他们一行七人,皆是腥风血雨中而来,只忠于此玉佩。若是我没猜错,玉佩无人动用,此时他们就应当都在曜京城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