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靳凉到达花厅时,便见暮沉正坐在上首,手中拿着一封信,而花厅中还躺着一个人。她快步走近,皱了皱眉“怎么回事?”暮沉神色有些严肃“阿凉看看。”
苏靳凉接过暮沉递来的信纸,便见上面寥寥数字,写得很是潦草,写这封信的人应当十分心急。信中内容是沁阳已失,南诏大军直逼平川,平川告急。
写这封信的是平川卫都统燕平。苏靳凉抬眼看向暮沉,神色严肃。他们此时人在江宁,但对沁阳的事却是一无所知,她一时间也不知是该说他们太过松懈,还是温泽和地煞阁太过狡诈。
她看一眼倒在地上的人,朝玄沧招招手“还活着。”玄沧点头,将人带了下去。苏靳凉走到暮沉身侧,坐下“暮将军打算如何?”
暮沉看着苏靳凉,笑了笑“苏将军以为呢?”苏靳凉如此淡然,明显是已经想出了办法。
苏靳凉扬了扬眉,她方才已经看过,那传信之人虽因受伤而昏死过去,但他并不是军中之人。想必应当是暮沉的某个在平川一带的暗线,接替了信兵,才将这封信带到了暮沉面前。
至于平川派出来的信兵,想必一个都不能活着出来。大周疆域辽阔,消息传递本就有滞后性,这样一来,平川想要等到援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平川一破,南诏军队由沿海进到内陆,那再想将他们打退出去,便更是难上加难。
“所有军中之人,想必都不能活着出平川。”苏靳凉淡淡道。暮沉挑眉,等着苏靳凉的下文,苏靳凉抿了口茶,接着道“但我们能得到这个消息,并不是因为你的人厉害,而是因为他并不是军中之人,钻了空子。”
此时的平川,就像罩了一个巨大的罩子,将平川牢牢的禁锢住,求援的消息全部被拦了下来。只有江湖中身手了得的人,才有把握闯上一闯。
这等手段,可比当时那个“假”地煞阁强上不知多少。怪不得当时碧云宗被她清理干净后,温泽并没有什么反应。原来是有这样的后手。
暮沉手指轻点“没错。即便是这样,我的人也只回来了一个。”
“地煞阁,应当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不可测。”暮沉点点头,笑呵呵的看她“这个死局,阿凉觉得应该怎么破?”广陵肖幸川脱不开身,西关苏靳凉也不能动,消息传不到军中,就算传到了,大周这么些年重文轻武,也未必有人能够领兵,可不就是一个死局。苏靳凉摆弄着桌上的茶盏“未必是死局。”
“哦?说说看。”苏靳凉眯了眯眸子“暮将军在考我?”一听苏靳凉这话,暮沉当即坐正,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中却在暗自嘀咕,怎么又被看穿了心思。
苏靳凉知道自己说中了,索性接着道“在温泽的这盘棋中,没有暮将军,因为他们以为此时的暮将军正在淳安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