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谚问:“什么?”
关欧静静地凝望着路灯:“他死了是吗?”
“……嗯。”
“他的葬礼……我睡了多久?”
“他早就被推去殡仪馆了,苏老说,世上没几个真心人,不把苏还当展览品让他们看,而且葬礼也只有一天,只放着,苏还一张照片。”
关欧突然问:“你真的觉得他死了吗?”
许谚狐疑地看向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擅长骗人。”关欧阐述道,“我觉得他没死。他这一次,还是在骗我的。”
许谚又惊又怔:“这真是一个大胆的猜想,可是我们看着他被推进去的,他的墓里,就放着他的骨灰。”
“金蝉脱壳——既然已有前人做过,他为什么不能做?你们看到的,或许,只是他想让你们看到的,就像……”
“什么?”许谚觉得这个女人果然不一般,简直把他的胃口吊足了,明明他的理智判定了她在无稽之谈。
“就像曾经他用他得了癌症骗我回来一样。”
“真的吗。”许谚顿时觉得他这个哥哥无耻极了。
关欧叹:“苏还以假乱真的手段很高明。”
许谚把车停在了警察局门口,他看着关欧,还是感到不可思议:“你好像认定了他还活着。”
关欧淡淡地说:“他就是还活着。”
“这也许是你的执念。”
“他没死。”关欧坚定地看着他,似乎她说的这一点根本不容动摇。
许谚没话讲了,讲什么都没用了。
“我需要证据,我们都需要证据。”
关欧说:“那就等吧。”
她下了车,走向了警察局。
许谚打开车门追了过去:“等什么?”
“等时间。”寒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的目光越来越清醒。
这漫长的一觉,到底是把她睡彻底懵了还是睡彻底清醒了?许谚暂时无法做出判断,但更偏向于前者。
他甚至觉得这女人在回光返照。
许谚事先打了个电话,警察局回了人守在这里,专门带他们去看那个被关押在审讯室里的司仪。
去的路上,许谚说:“已经查出来了,以前有个同事跟踪你是吧,那人叫什么……”
“张潘,岗位恶意竞争。”
“对,张潘,一个大男人跟你一个女人争什么?还跟踪你,真没品。”同为男人,许谚深感唾弃与不耻,继续说:“这个司仪就是他的儿子,因为张潘被关在牢里,他心有不忿,报复你来了。”
“和他爸一样,恶向胆边生。他爸未遂,倒是被他伤了我的男人。”
关欧一把推开了审讯室的门,并立即一把拍上了门,把许谚关在了外面。
许谚:“……好一个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