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几许黯淡,他深深地看着她,余光扫到指尖在慢慢虚化,他抬手,突然将她抱在怀里,并捂住她的眼睛。
“阿雪?”
怀中人儿不明所以,却是满心信任的没有挣扎,甚至有些担忧地皱眉,他这是怎么了。
他这是怎么了?
眸中晶莹闪烁,几分猩红,他的呼吸有些艰难,像是在忍受什么一般,但很快,便压抑下来,将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温柔的嗓音哼唱着曾经哄她入睡的诗词小调。
直到,他的身形完全消散,化为星光,泯灭于天地之间。
而怀中的人儿,也已经睡了过去。
只是那眼角划落的泪珠,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
这一觉真的睡的很久,朝露醒来的时候听师尊说自己已经昏迷了快有大半个月,而她一睁开眼睛,便是向脖颈间摸去。
还在。
是真的。
眼中弥漫着盈盈的水汽,她却突然笑靥如花,睫羽轻颤,有一滴泪珠从眼眶中打落,滴在手心的紫金坠子上,又顺着珍珠般的弧度划落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袖。
但她却丝毫不在意,反而自责懊恼地用手指轻轻擦去那坠子上的泪痕,好生塞回在衣襟之下。
之后,她便撑着身子想要从白玉床上下来。
许是昏睡太久的缘故,那一瞬间的天旋地转,脚底一软,下意识地便按着大阳穴朝前面扑去。
“朝儿!”
所幸出去端药的云镜尘恰巧回来,见状,身形一闪,便接住了即将摔在地上的徒弟。
低头见她安好无虞,这才将手中洒落了稍许的药碗隔空移到不远处的桌台上。
并抓过她的手腕,细致把脉。
“师尊?”虽说没摔在地上,但这撞的一下,却也是极不好受的,朝露晃了晃脑袋,下意识地唤了一句。
“嗯,先别动。”
云镜尘专心致志地检查徒儿的身体状况,朝露听言,倒也乖顺地将原本放在对方胸前的小手收了回来。
但也没有任由脑袋继续靠在云镜尘的身上。
低着头,敛着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手腕上的那股力道渐渐松开,对方绕过她,走到那白玉床边的桌台前,将上面已经凉了一点的药碗重新端过来。
“顽疾难愈,你又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好在休养的这半月也不算白费,为师又用丹药给你好好调理了身子,只是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需得好生静养,不能再轻易使用灵力了,可知?”
云镜尘说的这番话很是平静,依稀像往日那般温和,但朝露看着那张紧绷的面色,却觉得从里头隐隐透露出几分生气和责备的意味来。
朝露无声地点了点头,将脑袋低的更低了,但不知为何,又想起以往师尊教导她凡事要抬起头来直面的道理,便又重新仰起视线,却正对上面前一碗乌漆嘛黑的汤药。
眼睛一呆,有些发愣。